陈帆看了看衣袖,又看向抓衣袖的那人,目光不悦。
那姑娘身子一抖,松开了手,话却一点也不抖:“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救了我,我要谢谢你。”
“我没见过你。我没救过你。”陈帆不想和她继续。
“你没见到我可我见到你了。多亏你砸了那两个山匪,不然我们都危险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祝你一生顺遂,告辞。”陈帆说着就想上马车,福伯已经坐上了前室。
“我就是想要谢谢你。”那姑娘还在说。
“你已经谢过了,等你见到真的救你的那位,再谢一次吧。”陈帆看了那姑娘一眼,止住了她再说下去的架势,随即登上了马车。
柳怀珊说去怀仁堂,福伯便甩起了马鞭。
陈帆这才看到马车内那个小身影的情况。他闭着眼躺在地上,面目清秀,我见犹怜。
“他发烧了,许是已经昏睡过去了。”怀珊说。
陈帆看了看他脸上的红晕,蹲下身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手。
怀珊接着说:“我上马车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许是强撑到这刻吧。”
“他上马车的时候知道是谁家的马车吗?”陈帆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怀珊的声音充满感慨,“有的人是感觉对方像是可靠的,就奔过去了;有的人顾不上对方危险不危险,先换个地方再说。结果就是刚离虎口又进狼窝的有;遇到好心人得救的有;连累对方的也有。”
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怀珊她们率先走了出去。陈帆抱起那个孩子,跟着下了马车。
这条街巷不宽,稀稀疏疏地走着几个人。陈帆看了眼屋子,后门?
福伯自去安置马车,怀珊带着几人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张窄窄的小床,陈帆将那孩子放在了小床上。
稻穗很快就带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了。那男子进屋后向怀珊行礼,怀珊点了点头。
“这位是柳大夫。”怀珊向陈帆介绍。
陈帆行礼:“柳大夫。”
柳大夫给孩子把脉,没一会儿,他就皱起了眉头,再细细地把一会儿,脸上越来越愤怒,嘴唇微微颤动。终于,他收回手,咬牙切齿:“畜生,畜生!”
他向怀珊弯了弯腰:“姑娘们请先回避一下,我要为他检查一下身子。”
大家都起身走了出去。
这药堂的房间挺多的,她们出了那个小诊室,就进了一间小会客室。有伙计进来倒茶,陈帆道过谢,就端过茶杯。逛街逛得渴了,正好需要喝点茶解解渴。怀珊她们也都喝了茶。
坐了一会儿,大夫进来了,站在那儿一脸纠结。
怀珊看了看陈帆,又看了看小荷和稻穗:“只要是伤是病,就没什么需要避讳的。有些事情,知道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大夫连声称是,却还是心人交战了一会儿,才像打机关枪似地开了口:“那个孩子受了侵犯魄门撕裂直肠出血。”说完他还大大地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