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很暖和,棉花晒了两天,也被孩子们玩了两天。他们特别喜欢那种松软的感觉。有几个调皮的就去撕扯。陈帆也没制止,只是对他们说:“过两天就是你们的活儿了。”
孩子们兴奋地戴上了口置,都是柳家照着她那个口罩式样做的,有各种不不同的材质。
他们刚开始还玩得不亦乐乎,撕着捏着,抛着笑着,时间长了,就兴致缺缺;再撕一段时间,就需要靠责任和意志了。
周婆婆已经震惊两天了。“这么多吉贝,得花发多钱吧?”“吉贝可不容易买到,章公子真有本事,能买到这么多。”“这吉贝可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么白,这么软。”
她拿出棉花的时候,就是借着章辞的名头,说他从外面买回来的。两大车的麦种,带点棉花不是很正常的吗?
陈帆宣布了吉贝的新名字:“我想叫它棉花,像花一样。”还把字写给大家看。
孩子们都没反对。
棉花都是晒在内院的,不让外人围观。撕好了棉花,装进袋子,就拎到苏园那边去做成棉絮。
弹棉花的弓是陈帆画了图,让章辞做的,他曾经说过,他喜欢做弓弩。弹弓用竹制成,四尺左右长;两头拿绳弦绷紧,用县弓来弹皮棉。
她对弹棉花有着清晰的记忆。外婆村上有一户棉匠,是和外婆同一房的亲戚,她要喊舅公。她小时候经常去他家玩,看那个舅公弹棉花。她听着一声声弦响,看那个弓在那儿弹,弹,弹,房间里飘满了白白的细碎的棉花,最后把一堆棉花压成一条平平展展的被褥,仿佛就是变戏法一样。
等她再大一点,她亲自上手学过弹棉花,只是因为觉得有趣。
第一步是铺纱,借助案板四周的细木钉子,像织网一样把线把线攀成格子状。这活儿她交给了章辞,觉得他对铺网这种事情比较有心得。
纱铺好了,大家把棉絮放了上去,开始弹棉花。弹棉花是个力气活,但是陈帆有力气啊,章辞和他的侍卫也有力气。
她在腰间系一根腰带,后插铲头(其实就是一根木棍),用绳系住,吊着弓。左手持弓,右手持槌,她用木槌有节奏地击打弓弦,砰、砰、砰……埋在棉花里的弦大幅震动,案板上洁白的棉絮和着拍子飞舞,棉花就弹松了。
章辞看了一会儿,就接替了陈帆的活儿,和青笈一起弹棉花。他们的动作更有力,更迅速,加快了弹棉花的进程。
弹好之后要压一压,再用纱线布成网状,还要锁边,把棉被两面的线勾起来。以固定棉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