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帆微笑着说:“我们现在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叫棉花。每人做一件棉衣,你们也都有。”
“我们也有?”绣娘红了眼圈。这可是精贵物啊。
“等明年那块大田种上棉花,我们就能有更多的棉花做冬衣了。”
绣娘很激动地应下了做棉衣的活。
陈帆准备走,绣娘张了张嘴,忍住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陈帆看着她。
绣娘犹豫了一下,跪了下来:“求姑娘买下我的侄女。”
陈帆没说话。她不习惯这样有人跪在面前说话,可她也不能随意让人在她面前叫她做什么。
绣娘低着头,说:“我哥嫂对她一直都不太好,打她骂她。她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这次她家里想把她卖掉。”
“你天天都在王家墩,如何得知你哥哥家的事情?”
绣娘迟疑了一下:“村前王小山家媳妇的妹妹,是嫁到我娘家村上的。她来看她姐姐,说了我哥家的事,王小山的媳妇告诉我的。”
那绣娘是遭遇了家变的。她丈夫经常酗酒,喝醉了就打她。即使她怀着身孕,他的拳头也没留情。她流产了,出了很多血。那男的见她半死不活,就想着把她卖掉。她原本在柳家绣纺做事,绣纺得知了她家的事,派人把那个男的打了一顿,签了和离书。陈帆想找绣娘的时候,柳家让她跟了过来,让陈帆跟她签了死契。
她孑然一人,安安稳稳地跟着陈帆,在乡下住了下来。
“你哥嫂就这德性?”陈帆嗤笑。绣娘的头埋得更低了。
“你打算让她来做什么?”陈帆问她。
“她十四岁了,什么活都能干,做饭她好吃。家里要把她卖给一个老乡绅做小妾。那个老货有些花样,小妾被折磨死了好几个。我这也是着急,跟姑娘跟前多嘴了,请姑娘责罚”
“楚笙!”陈帆喊了一声。
楚笙过来了。“你把村庄名字位置你哥的名字房子位置都告诉她,她会去查。”陈帆对绣娘。
绣娘连声道谢。
“你先别急着谢,楚笙要查一下的。起来吧。”陈帆说完就走了。
她去找了章辞,说着准备出行的事。野马山和七家渡那边的红薯差不多要收了,稻子也要看看的。柳家两个孩子已经回家去向大人汇报申请了。
“我去过一次,红薯藤很茂盛,村民会掐一些炒着吃。稻子长得非常好,就是感觉好矮,比我看过的任何稻子都矮。”章辞很稀奇。
陈帆去过几次,察看过稻子的生长情况,教村民翻藤、摘顶,跟他们说红薯藤可以摘下来当菜吃。那边庄子上的护院也会用红薯藤喂猪。
有很多村民向她提出过疑问,稻子怎么这么矮。陈帆只说了一句话:“好东西都是与众不同的。到时候你们就会它的好。”
楚笙半天时间就回来了,情况和绣娘说的差不多。
“这丫头应该怎么安排呢?”绣娘毕竟二十岁了,雕刻师傅也是孤苦伶仃的中年人了,买他们也正好是给了他们一个安身之处,一个工作的地方。那小丫头才十四岁,就算让她去小吃店上班,这年纪也让陈帆心里不适应。单纯雇佣风险又太大,极品亲戚什么的是无休无止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