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章辞,陈帆便进了空间,磨墨写字。
崔云朗坐在屋顶上,望着那间透着光亮的房间,低声自语:“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
“不在窗边,自然没有影子。”章辞在边上回了一句。
崔云朗轻笑:“你居然出来吹冷风?这大好的时光。”
章辞踹了他一脚,半躺在斜面上,以手枕头,望着半明半暗的星空。崔云朗回踹他一脚,也躺了下来:“我觉得她不止十二岁了。”
章辞的呼吸有点重:“什么意思?”
“别误会,”崔云朗赶紧解释:“我没多看她,就是觉得她和陈月不太一样。陈月也是十二岁,明显是没长开的样子。陈姑娘不像。”
“三十岁像二十几岁有可能,四十岁像三十岁也有可能,十二岁和十五岁却是天差地别。”章辞不置可否。
“她这么高的个子,若是再长三年,该长多高?我觉得她这个子就是十六七岁的个子。再者,她这气质也不像是十二岁的小丫头啊。”
“也有人说我不太像十六岁,像二十岁。”章辞回了他一句。
崔云朗噎了噎,说:“就算她已满十五岁了,你不是才十六岁么,还嫩着呢,再长长吧。”
话音刚落,腿上已被踹了一脚。
他照例回踹过去:“恼羞成怒了吧?着急了吧?”
章辞哼了一声:“明天赶紧走,收稻子也不用来了。”
崔云朗呵呵一笑:“这好像是陈姑娘的房子。”
这次不是踹一脚了,他是整个人被踹下了屋顶,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才平稳落在地上。
崔云朗再次送了一句“恼羞成怒”,回了屋子。
第二天清晨,一向自诩身体强壮武艺高强的崔云朗,跟着一群小娃娃跳绳跑步练武,累了个气喘吁吁。然后,他坐在教室里,听陈忠檐给兄弟姐妹讲读《论语》。看着一本正经讲课的陈忠檐,和那些神情专注的小娃娃,他脸上的惊愕表情始终没有消失。
章辞和崔刺史在说话。
崔永宁翻着手中的几张纸:“陈姑娘熬夜了吧?这么详细的种植事项,定是费了不少工夫。”
章辞笑了笑:“承蒙大人关照,我们定当尽心尽力,为大人分忧。我们的心愿就是多种粮食,种好粮食,广大百姓有更多的粮食。”
崔永宁微笑:“你放心。红薯和稻种,我自会好好推广。”
陈帆在给几位官员讲解红薯的保存种植,以及种薯的挑选。
所有人都是忙忙碌碌的。
听了一堂课《论语》的崔云朗,开始跟孩子们比拼计算,又被几个小豆丁的速算能力虐了个怀疑人生。
终于等到了下课,他跑去跟缃简学习烤红薯,成功地烤焦了一炉红薯。
孩子们都很开心,中午多吃了半碗饭。
章辞看着他们:“这几天不可大意,都警醒着点。那个伍刺史和石县令一定会来找麻烦的。”
孩子们苦着脸:“那怎么办啊?他们会怎么做啊?”
章辞扫视一眼:“不用多想,做自己的事情就好。记住一点,不要随意外出,不要独自活动。”
下午,几个护院开始挖地窖。陈帆领着孩子挑选红薯。
“我发现一个问题。”陈忠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