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妃在宫里这么些年，自是比才进宫来时，多了几分忍耐。

此刻再有不甘，也只得俯身行礼，后退几步，出了正殿。

见张淑妃离开，夏武帝这才看向莫子逊，“朕若不传唤，你怕是不会主动来见朕吧？”

语气中有万般无奈，还有为父的埋怨与孤寂。

素长公主闻言，挑眉看着莫子逊，“十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向父皇请安，也是为子为臣的本分。”

莫子逊低头不语，他知道，此刻不是辩解的时机。

夏武帝其实最不喜皇十一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仿佛他这个老子，给了儿子天大的委屈似的。

心里堵着一口气，自然就不想再见到莫子逊，挥挥手，把莫子逊也赶走了。

“素儿，”皇帝唤自己的皇妹，语气是极为难得的温柔，“十一这小子，果真对这个位子不感兴趣？”

一边说，还一边拍打自己身下龙椅的扶手。

“皇兄，您自己的儿子，自己不了解？”

单独与皇兄相处时，莫素长公主，言语可不会客气。

皇帝叹气，自古皇家多无情。

就如同自己与父皇相处不易一样，他也不懂如何与这个儿子亲近。

李皇后仙逝时，十一正是青春叛逆时，见自己貌似没伤心几天，就与其他妃子谈笑风生。

认定将李皇后抛之脑后，便记恨上自己这个父皇了。

于是，为了避免与这个最爱的儿子起争执，他选择了逃避。

在十一最需要亲人关爱时，只有这个皇妹陪在左右。

结果可想而知。

夏武帝还算是有个自知之明的君王，觉得自己没有付出，便在儿子面前，并无半点连拈酸吃醋的资格。

兄妹俩各自想着心事，殿内安静下来，只有茶盏杯盖碰撞的声音。

“你这里的茶，实在难以入口。”莫素长公主的讥讽，打破了兄妹之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