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荣禧堂。
且说贾政没管他们的什么抗议,直接带着他们到了荣禧堂。
在路上的时候又把过去宁国府暂时管家的王熙凤还有尤氏,邢氏,王夫人都请了过来。
这让人不由的想起来上次贾政在荣禧堂发飙,所以众人忐忑不安。
贾政安静的等着他们,贾蓉是最后到的,因为他还要去给秦可卿送行。
贾政没有催促,所以一群人在荣禧堂一直呆到傍晚才算全部聚集。
“人都到齐了吧,今天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们。
虽然我现在分宗出去了,很多事情管不了你们,我也不想管,可是……
你们要想玩火自焚请不要带着全家人,你们脏不要让所有人跟着你们脏。”
贾政说完对堂下众人扫了一圈,很多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都不知道又出现什么事了,竟然会让贾政这么痛恨。
“珍哥儿,当时蓉儿娶妻的时候你应该知道秦可卿的身份吧?”
贾政转过头来问了贾珍一句。
贾珍站起来回复:“叔父,当时是知道的,不过因为在老忠顺亲王还在的时候家里的关系一直更好,所以就定了亲,这个是经过父亲同意的。”
贾珍听到问秦可卿的身份心里一突。
贾政点点头:“这件事当时在朝堂有人借此弹劾两府,我也算是靠着太上皇,皇上的信任躲过一劫,大概得经过你们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可是,你们把她娶回家时怎么对待她的?”
贾政放下手里的茶,盯着贾珍父子。
“政哥儿,蓉儿媳妇自从来到宁国府,哪个不是高看她一眼。
都真真的把她当做当家太太看,在老身这里就是凤哥儿都比不上,没什么不好的吧?”
贾母听的有点糊涂,秦可卿可以算的上是真的得到了两府长辈的疼爱,还怎么对待她啊?
“母亲,儿子再问珍哥儿。”贾政没有给一点面子。
他原本以为老太太在自己那里了解到一些事,从他分宗开始,这里有老太太他放心,可是结果却让他寒心。
贾母的脸色变的不好,“你又在发什么疯,莫不是认为有皇帝护着,我这个老婆子治不了你了吗?!”
贾政:“母亲,你等我问完,你要是还感觉儿子在无理取闹,别说母亲要治我,就算是杀了我又有何妨?”
说完再次对准贾珍:“你们把她接过来,要是好好对她也就没什么。可是你们父子呢?
一个色中恶魔,一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但凡有点伦理道德的也不会做出你们这种禽兽不如之事!”
贾蓉被骂的只是低着头,他自己的妻子被贾珍给糟蹋死了,他难道就好受?
可是那是他父亲,而且从小就不是打就是骂,他在贾珍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
“叔父,不管怎么样,侄儿只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儿媳妇而已,怎么会做出您说的那种事,这……这可真的是冤枉啊!”
贾珍听到急了,立马出来辩解。
贾政气的仰天一笑:“哈,你还冤枉了是吧?要不把现在馒头庵的宝珠叫过来对质?”
贾珍愣了,怎么贾政什么都知道?
“二弟,那个宝珠不过是秦氏身边的丫头,她又知道些什么,和她对质凭白辱没了身份。”
贾赦在上面看到贾政咄咄逼人的样子有点看不下去,这里可都是两家的管事人,没必要不给自家老爷一点面子都不留吧。
“大哥说的也是,叫她过来对质是有点辱没你们的身份。
尤氏,要不你来说?”
贾政回了一句,然后对堂下站着的尤氏说道。
尤氏一惊,然后在贾政的目光下哭哭啼啼的就跪了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就知道抹眼泪。
“你倒是说啊,装什么死人!”贾母在上面也听懂了一些,心里着急直接开骂。
贾政说道:“母亲,你知道今天在灵堂咱们这位珍大爷怎么说的不?
她说秦氏走了,也就真真的是让长房再无后人。
为了一个女子,他当着所有亲朋故旧的面竟然做如此诅咒。
他只不过是做公公的,可是竟然比一个做丈夫的哭的还心痛,这就算是一头猪也会知道其中的问题。”
贾政越想越凄凉,贾珍为了偷情,可以逼迫儿子,可以打骂老婆。
等秦氏死了,为了灭口,一个丫鬟被杀,一个以后青灯古刹,可就是自己管不住那张臭嘴!
“珍哥儿,你叔父说的可是真的?”贾母不敢置信,看着贾珍仿佛看到了一个怪物。
“没,没有!老太太,孙儿只是心疼那么好的儿媳竟然去世,可真没有别的心思了!”
贾珍慌乱了,向前走了两步赶紧给贾母解释。
贾母是不喜欢管事。可是不代表她蠢,看到贾珍的表现还有旁边的贾赦,她也知道贾政说的是真的。
闭上眼睛,一句话都没有了,只有两行浊泪缓缓留下。
“太上皇已经知道了。”
贾政没管他们,轻轻的来了一句。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炸的原本就目瞪口呆的众人更加呆滞了。
贾珍现在不说话了,唯一的动作就是瑟瑟发抖。
他原本以为一个叛逆的女儿就算是天潢贵胄又怎样,可现如今的局势让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