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叔父救命啊,救救侄儿啊,我错了,侄儿真的只错了!”
贾珍突然跪着爬到贾政跟前,抱着他的腿就开始哭了起来。
“现在知道错了?我之前没警告过你吗?
那时候已经出现谣言,所以我还是在这个地方,专门把守在家里的锦衣卫叫过来让你们警醒。
可是你们呢,只是单纯的坚持了两天就故态萌生,卖官鬻爵,欺压百姓,颠覆伦理。
你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金陵的知府贾雨村也是你推荐的吧,哈,你可真能耐啊。”
贾珍只是磕头不止,旁边的贾蓉不知是喜是忧,但是看着父亲跪下,他也就顺势跪了下来。
就在这时贾母突然抓住贾政的手:“政哥儿,救救他们,他们虽然是畜生,可是……这是贾家啊!”
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原本就满头银发,苍老的更加让人心酸。
“母亲,儿子怎么救?
是,你们认为秦氏的父亲是叛逆,可是他说到底还是天潢贵胄,就算他生出来的是个孽障,可那也是皇家的血脉啊!
现如今太上皇越来越念旧,今天清晨儿子到太上皇那里,当他老人家听到那个消息有多难过您现在不会体会不到。
可是他还是给了儿子机会,让我回来处理。
这次要是不能给一个交代,别说其他,儿子也无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和这么多年太上皇的信任。”
贾政很无奈,他没想到自己过来那么努力还是救不了这家人,而且第一家就是从他们这里开始。
贾珍哭的已经不成人样,“叔父,您可救救侄儿啊,侄儿虽然不成器,可是我还是宁荣街的一员啊。
对了!求您给太上皇说,只要能饶了我,我的爵位,家产愿意全部献出来!”
贾珍突然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让贾政给太上皇带去很多“好处”。
贾政抬起来就是一脚,“王八蛋,你以为你的什么爵位和家产还能守得住?
再说了,那是皇上的恩赐,是先辈的努力,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这货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是一个劲儿的说着自己的资本,然后才是求饶。
贾珍被踢倒在地,他也没起身,只是俯在那里呜呜的哭泣,他这次是真的怕了。
“二老爷,救救宁国府啊!
子孙是不孝,可是我们也算是您的亲人,求求二老爷再给一次机会吧。”
贾蓉现在怕死了,听到贾政连他父亲的性命都救不了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宁国府完了,他之后不能过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说,还有可能会死。
贾政看着他,都不知道秦可卿怎么会看上他,或者说就算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应该把这个软蛋给一杯毒酒杀了算了,还受这么多年的罪。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可是真的把这句话体现的淋漓尽致啊!
就因为惧怕你父亲,所以就任由他糟蹋,自己反而在外面快活的不亦乐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孝顺?
你这个蠢货,咱们贾家武将出身,祖先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结果到了你这里连自己的媳妇都护不住,还有脸求情。”
贾蓉被骂的抬不起头来,之后别说是在外人面前,就算是在家里他也别想有什么脸面了。
“你自尽吧,宁国府所有家产充公,爵位罢黜由宗人府收回。
贾蓉带着宁国府所有人去东北吧,没有皇帝的命令不许踏进京城半步。”
贾政任由他们哭了很久,然后平静的对贾珍说道。
“叔父!”贾珍有点不敢相信,贾政真的这么狠毒,要杀了他。
“政哥儿,你……你怎么这么狠毒,给他们一个教训就好了,你这是要亲手杀了你侄儿吗?”
贾母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贾政,怎么可以,贾政怎么可以冷到亲手结束宁国府一家。
呼啦啦,听到贾政的话,堂下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包括邢夫人。
“哼,你们跪我有用吗?你们以为我不愿意给他们机会吗?
以前还好说,这次没有半点可能了,我辞别太上皇的时候,太上皇说这次我要是不给他一个交代,太上皇亲自过来了结。
你们以为外面的那些真的是我的侍卫吗,要是眼睛没瞎的就去看看,看看他们身上的护甲。”
贾政也有点凄凉,他已经被贾府和皇帝那里两头逼的心力交瘁了。
贾母愣住了,她还不知道贾政带着侍卫过来的,就看向贾赦。
“二弟今天去宁国府的时候就带来了一百侍卫。
原本儿子以为是二弟自己侯府的,后来出去的时候北静王说这是东宫六率的人马。”
贾赦解释道。
贾母听到当时就晕了过去,惊的贾赦赶紧按人中什么的,好不容易才救醒。
“珍哥儿,你就去吧,谁让你做了人神共愤的事情。
你这个孽障,你要是想女人了,就去外面,谁还紧着你了不成,可你怎么就是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啊。”
贾母醒来说了一句又开始哭了。
贾珍如同一滩烂泥似的,全身没了一点力气,旁边的尤氏和贾蓉只能哭泣。
“母亲,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儿子处理。”
贾政看着贾母稍微稳定了一下,就劝说她回到卧室休息。
贾母知道贾政要干什么,点点头自己起身准备往卧室走去。
原本贾政想去搀扶的,可是贾母拨开了他的手,自己步履蹒跚的走到了门口。
贾政送出去,看着贾母在鸳鸯的护送下逐渐远去,才转身回到了荣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