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没有再回信。我们同过床,也同过心,但确实不同道,事实就是这样。
前天,平哥和建科二哥才从绵阳返回来。平哥给我打过电话,说郑希怡的母亲孟雅琴第二天中午就和他们见过面了,赔偿了五万块,郑希怡也给何蔓道了歉,并且从学校退学了;周冬呢,也自始至终没再露过面。
对这个结果,我很满意。但平哥说,孟雅琴虽然比我大了三岁,但看起来非常年轻态,也是个很会处事的女人,让我考虑一下是否接受她。
我让平哥别提这门子事了,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随后问了一下何蔓的情况,聊了些别的,便挂了电话。
当然,平哥说让我晚上出去吃饭,应该给我封个大红包,我没答应吃饭,但红包是要的,直接让他用微信红包给我二百块就行了。
结果,平哥给我支付宝转了一万过来,分两次搞的,留言都说:“天泉,一定要收下。”
面对这样的钱,我只是淡淡笑了,又分两次回转给他九千九。平哥给我短信:“唉,天泉,大老表不知道说啥了。”
我回了他一条很短的短信:“呵呵。”
总的说来,大姑一家子的事情,我记录得差不多了。建科二哥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大略来说也是有惊无险的。
2004年的时候,初春时节,建科二哥帮我们老家那边一家机砖厂拉煤粉。卸货之后,撑起货车厢,趴在下面检查底盘,不料液压杆突然失灵,车厢压了下来,当时就将他上半身给夹住了。
建科二哥只来得及叫一声“救命啊”,然后就感觉自己飞到了空中,整个人很飘,周围也是白云飘飘的样子,轻风微微,吹着他往琉璃山方向飘去。就是现在,提起这桩事,他都是这样的描述。
那时,闻讯赶来的机砖厂五个工人,用肩膀撑起了货车厢体,将建科二哥给拖了出来。不过,那个时候的建科二哥人事不省,送到盘龙医院去,信依旧是昏迷,虽然有些软组织压伤,锁骨还断了一根,但并没有要紧的伤势,可就是始终没醒来。
这急坏了我素梅二表嫂,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在成都,一听这个事情,马上就往回赶。
这种情况,建科二哥是生魂离了体,前往了琉璃接引庙,将在那里和别的亡灵汇合,定期走水路前往鬼门关。要真是进了鬼门关,几乎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好在琉璃接引庙那个时候亡灵不多,还不到出发前往鬼门关的时间。我回到南充后都半夜了,直接施展了“五虎抢魂”,成功地将建科二哥救了回来,细节就不用多说了。
当时素梅二表嫂还守在病床边,迷糊间感觉到有人到了病床上,其实那就是建科二哥的魂回来了。
她一激灵,睁眼,果然见建科二哥睁开眼,居然问她:“素梅,我怎么到医院来了?不行,我要出车了,盘龙有家砖厂还要煤呢!”
说完,建科二哥从病床上跳下来,活蹦蹦的就要往外走。
这情况,让素梅二表嫂是喜泪交加,自是不提。
2008年,我在西安。建科二哥买了装载机车,跟人去甘肃工地。本来,他可以不经过西安,走汉中、宝鸡路线到工地那边的,但还是绕了个弯,来西安见了我一回。
那次见面,我看建科二哥的气色不太好,暗地里推流年八字,给了他一道符,让他随身带着,等过了年底就可以把符扔了。
建科二哥是信的,也是依言照做。快到年底时,工地也完工了,他们一行五台装载机车往四川回返,路上出了事。
建科二哥是老司机了,本来是在前面领路的。可那一天翻秦岭的时候,车队准备出发前,他莫名感觉到心有点慌,就让大家先行一步,他回路边的旅馆又倒了点开水喝。
等喝完水出来,建科二哥都傻了。前面四台装载机车刚行没多远,山体滑坡,全部埋了。而他,躲过了一劫,又耽误了一周时间才回返。
事发之后,建科二哥摸了随身带的符,马上就给我打了电话,连番说感谢,说等过年回家,一定要跟我好好喝一回。但那年春节我没有回家。
回家这个词汇,在我生命历程里,有时候还是一个挺奢侈的东西。因为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要回哪里去。颠沛流离的人生路,我可以当做家的地方,似乎有点多。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短暂温馨却暗含着忧伤的地方,都似乎有家的影子。
而我家,在1997年也终于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