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缺等人自然不会见怪,而刘捕头显然也是个伶俐人物,此时主动提起酒杯,只说是自己长得太丑冲撞了仙人,所以要自罚三杯。
“???”
李小缺闻言哭笑不得,现在当捕头的都这么拼嘛?
刘捕头放下酒杯咂咂嘴,颇有些意犹未尽,因此又给自己满上,沉吟道:“上仙驾到,小人迎接得晚了,理应再罚三杯。”
于是又三杯下肚。
“呃......这案子到现在还没能破,我该再罚三杯!”
刘捕头搜肠刮肚找出理由,正要再喝,三穷僧却急了。
忙不迭地抢过酒坛,三穷僧摇头道:“穷和尚看不得别人受苦,捕头不必多罚......这坛酒贫僧替你自罚,也算是功德......”
李小缺在旁看着,心中颇为无语。
“刘伶,你在几位上仙面前,好歹注意下形象。”
胡立面色略有些不悦,低声训斥一句之后,又让刘捕头细述案情。
刘捕头的目光本来都被三穷僧手里的酒坛吸引,但听胡立让自己细述案情,他却像是换了个人,眼神立刻锐利,神情也因此严肃认真起来:“最近的案子,很不简单。”
“一切还要从六个月之前开始说起。”
说话间,刘捕头忽地从怀中取出来一张叠得四四方方的厚纸。
他告罪一声,起身将手上的厚纸展开,到最后却是一张点了密密麻麻红点的地图。
“六个月前,位于北州与玄州交界处的临邛县发生了已知的第一桩凶案,受害者乃被人用利器斩首,而后剖腹剜心,杀人者显然经验不足,所以在事后放大火烧毁村宅,试图毁灭证据。”
说话间,刘捕头伸手点在地图上临邛县所在位置,那地方早被他点过了红点。
李小缺敏锐地注意到,临邛县在地图上的恰与临安郡城位于同一个水平线上,但他并没急着说出,而是继续听刘捕头陈述。
“此后一个月时间,以临邛县为核心,周边村镇接连发生五起凶案。”
刘捕头声音凝重,语气低沉:“这五起凶案的现场与临邛县的距离都差不多是十里左右路程,行凶手法也类似,都是先斩首、然后剖腹挖心,区别只在于并未放火烧毁证据。”
胡立闻言点头道:“刘捕头,此事你之前便已提到过,后来府衙不也因此将这六件案子联合起来一并侦察么?”
“正是。”
刘捕头苦笑着点头,又叹道:“现在看来,当时将这些案子联合侦察,未必是个正确的做法。”
“何以见得?”胡立疑惑。
刘捕头摇摇头,并未立刻回答,而是迟疑道:“几位上仙,胡管事,余下的事情倒不如等吃完饭再说,因为接下来需要传唤凶手上堂......不过,卑职怕会影响了各位的食欲。”
“什么?凶手已抓到了?那还等什么!”
胡立拍案而起,随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僭越的嫌疑,所以向李小缺等人请示。
李小缺也被这案子勾起了好奇心,因此摆手吩咐刘捕头不必忌讳,直接让犯人上堂。
听了吩咐,刘捕头也不多说,直冲着门外喊道:“老徐老白,叫兄弟们把人犯带上来!记得再加上几副锁铐,免得出了什么意外!”
门外等候的两个差人得令而去,不多时脚步声响,又有阵阵野兽般的低吼从外面传来。
与此同时,一股腐烂鸡蛋般的臭气渐渐弥漫开来,胡立当场被熏得皱眉,而李小缺等人则非常自觉地屏蔽了自身嗅觉。
刘捕头显然早有预料,因此从怀里取出白布罩脸,又额外取出来一张白布分给了胡立。
这白布以硫磺熏过,又用香料浸透,因此遮在脸上能够抵挡臭味,本是仵作常用之物。
胡立一眼便认出,伸手接过戴上之后,心下却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