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听令,便从余坪的府中离开。
手里捏着棋子,闲敲棋盘,发出叮咚的响声,很是好听。久久不愿落在残局之上。
思索再三,总归觉得自己的决定应该是对的,这天下还在按照他原本的思路走着,那剑仙,终归走了,南山礼和青竹也死了,留下的翻不起什么浪花。
负手于后立于窗前,看着日渐冷下的天气,枝条密密麻麻肆意生长起来的紫荆,现在已经有的叶子开始泛黄,经不住几下风吹,那枚黑色的云子在指尖不断反转。像是思索什么,无人可知。
寒蝉冷切,对这长安学宫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因为里面掺杂可太多世俗,有着很多勤奋努力如同自己的人儿进不得半步,贪玩,心思不在学问上的,可总有人进来。
面对这些,寒蝉凭己之力无法改变,只能挑的最看得上眼的成为自己侍书人。也不想过多掺和。
坐镇长安的圣人仲义对自己的三个弟子也是各自清楚,除了文魁寒蝉还陪在自己身侧,其余两个,浩然剑和丹青手都已经走的很远很远。
寒蝉见来人,急忙起身行师礼。
仲义没有回应,极少言语的他,除了对着余坪说句要赔夫子尺,再无言语。
这次对着唯一的女弟子,也是让他改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偏见的人,穿的还和当年差不多,不过就是没了布丁,任旁人看,谁也想不到这就是赫赫有名的女贤人寒蝉。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不过这就是天下,除了余坪,世间恐怕再无第二人有如此谋划,那大丘水泽处的第四芙芙也不行。”仲义很罕见的对着弟子解释自己的选择。
寒蝉自然也明白一点,咬咬嘴唇点头,“嗯!”一声,自然明白该怎么去做,多说无益。
仲义见着,看眼里,也明白于心里。又说了句“丹青手回来,你出去走走吧。”便离开。
詹青墨和那些虔诚的信徒打过照脸,那些满心都是抢头香的人,完全不去管二人,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的,即使肩膀手臂碰到也不多言语。
这小村子不大,只有一条主巷里看样子还有些集市,其他的都是些农夫人家,这条巷子口有个二层小楼,挂着南国卫的招牌。
里面住着的也正是隶属情报校事处的南国卫,大多都是由学宫,书院的学子组成,维护着治安,也防止东南二十里处的灵寂山,还有一些其他因素为祸作乱。
青旋看着眼花缭乱的小物件,开心得蹦着跳着,虽说不买,可也看着欢喜。
“青墨姐姐,这是什么呀?”微微脏兮的小手举着个香囊冲着詹青墨露出虎牙笑问。
不过那摊贩有些不乐意,嘴唇周边些许胡茬,一把抢过青旋手中的香囊,怜惜的拍拍,唯恐染上洗不去的泥垢。
毫不留情的嘟囔着:“哪里来的小孩子,脏兮兮的,弄脏了你买呀?买得起么?”
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一把抢过,青旋再乐观,也心里总归有些酸楚,眼睛已经有些发红,水汪汪的眼睛惹人怜惜,虽说手里有短剑,可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
脸颊上也泛起害羞的红色,一头栽进詹青墨的怀中,眼泪终于如雨而下,湿詹青墨的衣物。
头戴竹条斗笠,是卫右的斗笠,打扮成比较中性,带着侠客风范的模样。抱着怀中的青旋,自然心里很不舒服。
一手持剑,一手拍着青旋的背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全身上下一个大子都没,这才感觉到,没钱,无济于事,更何况吃食呢?
两人的饭食,总归没个着落,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能就是这个道理,莫大的天下,就是这个样子。
“小朋友哭什么?”说话的人也正是从南国卫招牌下走出来。
南国卫的制式衣裳也很好看,基本都是青紫色的布料,手持直刀,头戴黑纱冠,身着绣燕服,腰间挎着黑布虎符腰带,脚蹬踏云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