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摊贩,也是顾不得再继续看热闹,急忙朝着街巷深处,追着飞向远方的货物,大喊着:“别跑,别跑呀!”
而此时的詹青墨,剑指撤下,呵了一声:“剑归!”所有的气势全部朝着这头目压了过去。
好似有着千钧之力,让这头目几乎喘不过气来,手中不断的使劲,几乎把掌心的肉都要镶嵌进那剑鞘上面,不过手中的剑也是纹丝不动!
那写着赌字的厚重门帘,也是直接贴在了里屋的桌子上,很难落下。
詹青墨轻声两字:“剑归!”
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可那头目手中的坎坷剑,此时竟然像是有灵识一样,听的懂人言。剑身不住的颤抖,极力的想要从这头目手里挣脱。
可这头目,虽说受着这几乎千钧重担的压力,自身可也不愿意松懈片刻。
原本自信的单手,现在也已经变成双手紧抓。这对他来说不是剑,是希望。
或许就这一把剑,就可以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不用再如同地痞无赖,做着这些勾当,从小在街头,没人瞧得起自己。
可也被他一拳一拳在这河西关里,打出了些许名堂,也打到了所谓的二境,再觍着脸靠上水爷,给那看人家瞻前马后,这才有了给这赌坊看场的机会。
可这是不是自己一生的追求,这不是。召永那种人儿,那种人儿自己也想当,为什么自己当年没被落日峰看上,没有修行机会,可这把剑就是。
不论对错,不管谁手,只要到了自己手里,机会,希望,那是断断不能错过,不能放弃。
“挺住!”胳膊上的肌肉已经全部隆起,紧咬牙关,一双大手,是死死地抓着坎坷剑不愿意放下。
旁边的尹三郎几乎都看傻眼了,“这,这。三境巅峰,也可以这么猛?为什么我不行?”
这么大的动静,那召永不知道,是不可能的,站立于人群中央,折扇一开,遮挡住迎面而来的气势,只有扇子下的玉坠不断的晃悠。
没有制止,没有归还,看着这一幕,他似乎明白,明白这个姑娘为何会走江湖,或许说配走江湖。不依靠,不依靠身旁的尹三郎,或者说自己还是愿意,自己事自己了。凭借这一手,恐怕这十秀第十,又要再进几个名次。
一旁的魏大人,几乎都睁不开眼,不住的后退,看着刚才自己嘲讽的姑娘,竟然如此厉害,退到内堂,久久不愿露面。
这群芳楼的丽儿姑娘,自然是更退几步,衣衫婆娑,躲的微微远些。
可詹青墨,剑指挥,再呵一声:“坎坷剑归!!!”
那把剑,更是力道再重几分,不过这五大三粗的大汉,也死死抓住不愿放手。
其他的下属,早已经退到不知何处,依靠着小小的,憨态可掬的石狮子,或者说,依靠着一人粗的柱子,这才稳得住身子。
剑,挣脱的力道更大几分,头目约莫二百斤的体重,直接被剑拖在地上而行。
剑归手中,似乎是那小孩子见了长辈,欢快的抖动一下。出鞘刹那,剑吟之声,悬梁之音,久久不愿散去。
光芒依旧,冷若冰霜的剑,就这么静静的搭在头目的肩膀之上。
那头戴竹条斗笠,让旁人看不清面貌的詹青墨再问一声,不仅仅是问头目,更是在问在场所有人。问一问这颠倒黑白的手下,问一问那见真正眼见之人,却哑口无言助纣为虐,问一问这河西关里还讲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