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誉,调整下自己落座的姿势。接下来的话,让坐在轮椅之上的周山秀,几乎都无可适从,或者说,让周山秀觉得,是不是天意如此,给李家生下个如此之人。
“我想问问余太师,圣人境,可开自我天地。他们呢?天上天呢?我敢问一句天上天里谁做主?可有仙人闹凡间?”李誉此刻也是慷慨激昂的两句反问,就像是两把尖刀直插余坪心房。
天底下有规矩,有主宰,那天上天呢?天上天有多少仙人?有多少老夫子,他们呢?谁来约束他们呢?
李誉依旧无罢休之意,大放厥词继续说道:“天底下,朝廷内,有法度在。余太师您,要做的是给天底下修士,那些所谓的逆天而行追求长生的人建立法度。那已经长生的人就脱离规矩?法度之外了?长安南山里,卫右的一剑,惊天地,泣鬼神。谁人可阻?谁人能拦?最终,若是他要屠城,乃至于屠国,又当如何?”
周山秀面对着李誉的质疑,一时间竟然无法回复。
卫右,一个剑客,爱喝酒的剑客,逍遥自在。要写规矩就用我的血来写。
这一句话,惊艳了整个长安。
余坪看着李誉咄咄逼人的样子,不免又笑了笑。
示意李誉:“桌上的茶水有些凉了。”
可李誉既然说到这里,何不一次性问个明白。
“太师,您还没有回复我问题。”
余坪未做回复,不过黄花梨木做成的厚重结实,依稀泛着油光的屋门自己开了。
迎面能够闻到一股臭味,就是那种个把月都没有洗澡,人身上产生的那种味道。头发也成了一绺一绺的样子。破破烂烂的衣裳,膝盖处,都露出不少黑乎乎的肌肤起来。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看着样子像是流浪汉的人物,让余坪不免心神不宁。
圣人修为的他,可以说的上是天底下修为最高的境界,竟然没有感应到他的到来。
而且这个人,他自己很熟悉,很熟悉。就是自己初入长安,先在一城定下规矩。登记在册的第一人,当时所谓的祭酒期,陈老政。
不过从现在看起来,此人当初绝对是隐瞒了修为,而是隐藏的很深很深。妥妥的老夫子境,和卫右是一个等级的人物。
不过此时来访究竟为何?谁人知晓呢?
可余坪看着这个身影,总觉得有些面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自己记忆中,那些能够踏足天上天的人物,自己见过的心里都有数。
“是他?”余坪想到了,自己和仲义在长安西市上吃夜宵的时候,商量着打黄泉渡口时候,那个老叟,唱着不知名歌谣,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的老叟。
陈老政,径直走进屋内,很不客气的落座,自顾的给自己斟茶,细口泯着。
余坪倒是并没有显得特别诹媚的去行礼,反而是一种平等姿态的说道:“谢谢阁下上次的提醒,不知道今日光临寒舍,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