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我已经向圣人要求调军,争取一鼓作气,攻下来……”李弘冀看着柴克宏递上的条陈有点无法理解。
“节帅,只怕不会有什么援军了,朝中的事情你也知道的,枢密院,宣徽院,兵部已经在不停议论此事了,前日,我兄克宠来信,说圣人有意,待春暖花开时,借马楚众驹争槽时大举进兵,以报当日一箭之仇!”
“什么?”李弘冀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身上的甲叶哗啦啊的一阵『乱』响“怎会如此,眼下多好的机会,冬季水枯,太湖天险较之其他季节更容易强渡,一战定苏州后,直接拿掉吴越的粮库钱仓,如此不消多久,大军便能直冲西府(杭州),圣人,这是??”
柴克宏苦笑了一声“节帅,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刚才这些想法,只怕宫里那位都知道,就算不知道,我兄怎么也算个使相,在朝议的时候也说过,然而……功夫在棋外啊”
“如此”李弘冀颓然坐倒“我真是忘了圣人的『性』子呢”
他为人果决,想了想后道,“如此,便按照你的条陈准备筑垒坚守吧”
“遵命”柴克宏拱手行礼,只是却不转身离去,而是又笑嘻嘻的坐下道:“大郎,这京城餐霞楼之事……”
李弘冀两眼一瞪“怎么了?连你也信不过我?”
“我哪儿敢啊!”柴克宏此时不在是刚才那副以下见上的姿态,坐在凳子上将两腿伸开,还轻轻敲了敲膝盖“哎,老了啊,这腿没以前听使唤了”
“年过三旬就称老?这点你就该学学圣人,为了宝座他可是永远年轻着呢?”
儿子议论老子自然是没问题,但臣子却不能说君王坏话,哪怕是在自己主家面前,柴克宏装作没听到,又道:“大郎我自然是信你的,可京城中物议纷纷,对大郎很不利……”
“冤枉哀哉,倘若我出手至于那么半吊子么……”
这话更是叵测,柴克宏只得继续装没听见
“另外就是,那位六郎今日名声鹊起,一时间竟然有了贤王之美誉”
“哼!好似当日二叔,三叔,四叔一般么”
“……”柴克宏心里苦笑,这位太子爷,表面上看杀人无数,『性』格狠戾,这样的人通常会让别人以为是个心机不甚深厚之人。
可柴克宏知道,心眼儿多是李家的祖传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