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代表整个柴氏集团向李弘冀效忠,李弘冀也做的确实很好,平时放手让自己施为,各种升迁赏赐一样都不拉下,倘若兵部那次发赏不如他的意……
他就敢大闹兵部正堂,仗着自己节度使的身份找尚书刘仁赡“讲道理”,别看李弘冀对柴克宏等手下爱将的时候并不摆架子,但在“讲道理”的时候则是亲身演绎了一番什么叫跋扈。
大家都晓得老刘是雄武军大将军边镐的伯乐,而柴家是将门,自然会讨厌边镐这个只靠皇上的孤臣武将,连带着看刘仁赡也很不顺眼……
可是眼下为了表示双方亲密,故意说这种有点大逆不道的话来,就没什么必要了吧……
柴克宏这儿正暗自吐槽呢,李弘冀又说话了。
“罢了,随他们去说吧,圣人是亲自垂范兄友弟恭啊,我可做不到!”
“大郎,您和圣人不一样,说句大不敬的话,圣人是爱而不爱,你是不爱而爱,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早作准备才是……”
“爱而不爱,不爱而爱?”李弘冀盯着柴克宏看了半天,嘴里反复念叨这两句,突然面『露』笑容“你这心眼真不该来当武将,三省六部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大郎这话可是夸的过来”柴克宏笑笑,心里却道“其实咱哥们儿彼此彼此,皇太子您也不是善茬啊”
不过还是恭恭谨谨的道:“明白了,卑职这就去做相关准备……”
“对了”柴克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以漫不经心的口气说道“节帅,刚才那仗,我们还抓了两个吴越国的翊卫校尉,你看?”
翊卫校尉不算高级军官,但也是从五品的武职,算是中级军官中的中坚力量,这种人按照南方打仗的规矩,照例被俘获后是要好吃好喝供着,然后等他母国花钱来赎。
从这点看,五代十国的南方和近代欧洲的战争倒是多有相似之处,双方并不下死手,只要掏出金帛来,那就一切好说。
哪怕国家『政府』拿不出钱来,这些军官大多是贵族之后,家里拼拼凑凑之下,也能卖条活命。
只是……
李弘冀眉头一皱“克宏,这你都来问我,从保大元年到现在,对付吴越豚还要我教你?一刀砍了多省事……”
“大郎,这……”刚才还是叫节帅,此刻却换成了更亲近的称呼。
李弘冀不由得看着柴克宏“有话直说,这是军营,莫要像个娘们似的!”
“是”柴克宏咬咬牙,双膝跪倒。
“你这是为何?”李弘冀被吓了一跳,赶紧从自己的帅椅上站起来,一把将他拉起“你怎么也和我来这套,你我名为上下级,但私下交往我可从没拿你当外人!”
“大郎,三思啊”柴克宏面孔扭曲,依然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哗啦”李弘冀往他胸口就是一拳,这拳是用上真力了,虽然柴克宏甲胄在身,没有受创,但也不禁被击退好几步。
这位南唐太子一身功夫可是在城头上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样子文弱,但力气着实不小。
“柴克宏!老子十二岁在润州认识你,把你从一个小小虞候提拔成为一方大将,这是在公!在私,言语不禁,也是视你为兄!在城头上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这时候你跟我学什么文臣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