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李璟和钟皇后总是笑『吟』『吟』的。
可现在钟皇后不在,只有李璟坐着,脸上毫并无表情。
照例跪下磕头请安,放在以往,李璟少不得要让他起来回话。
但今天上面却寂静无声,这种安静带来的压力更让人难以忍受。
潘诚厚跪在地上,低头寻思,到底是哪儿做错事情,惹得圣人不开心?
还是自己和李煜之间的联系被看破了?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安定王虽然年纪轻轻,但行事思虑之周密详细,就算宫中老公事也不过如此。
两人相谈不过几次,而且安定王都派心腹守在外面,断无泄密的可能。
那么,如此说来,便该是这事情了?
潘诚厚想到此处嘴角稍稍翘起。
“好你个老奴!可知欺君之罪!”李璟一拍椅子扶手呵斥道。
欺君是大罪,随随便便就能杀头的。
潘诚厚闻听此言吓的整个人筛糠似的抖了起来,不停的往地上磕头,口中哆哆嗦嗦道:“圣人圣明,圣人圣明,下走绝不敢欺瞒天子,绝不敢欺瞒天子!”
可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几分,欺君之罪?
嗯,还是被料到了啊!
“哼,好大的胆子,事到如今还敢抵赖!”
“下走,下走,真的没有欺瞒圣人啊,下走在宫里几十年从来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懈怠,遑论欺瞒君上!”
“哼,还狡辩,好,我问你,这算盘一物真的是潘荣发明的!?你抬头回话!”
潘诚厚闻言浑身一震,随即抖得更厉害,忽然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似的,软倒在地。
涕泪交加:“圣人,圣人绕过下走吧,不,不,圣人绕过潘荣吧,我潘家就此一根独苗,老奴死罪,死罪……”说着手脚并用勉强站起来就往殿中的柱子一头撞去。
但终究年老体虚,又在地跪久了之故,脚下一个拌蒜又扑倒在地。
“潘诚厚,你给朕趴着,不许『乱』动,要死没那么容易,把事情从实招来!”
“是,是,圣人圣明”潘诚厚面上涕泪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