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别打岔!”
“一会蒸鱼,先将鱼用盐抹一遍,在盘子上垫几根筷子,鱼搁在筷子上,然后入锅蒸到八分熟,取出,换一只赶紧的盘子,将鱼放入后蒸到全熟,其间火候控制不用我多说吧,这你是内行。”
“是是,六郎你且说,小的听着。”
“之后才是要紧,蒸熟的鱼起锅后,摆上生的葱丝,姜片,有陈皮的话也放上一点,然后起油锅将油烧热后,直接浇上,如此既『逼』出了葱姜的香味用来解鱼腥,又可让鱼皮鱼肉紧缩,吃起来口感更好。”
“第一次蒸时留下的那些汤汁,倒掉也可惜,过滤后,入锅后煮沸挂琉璃芡撒胡椒,再浇到鱼上。行了就这些,自己琢磨去吧。”
李煜袍袖一甩往二楼去给李璟请安。
说是二楼其实就是一楼的顶部,整个二楼没有船顶,只是架起整匹的青『色』蜀缎作为顶棚,遮住阳光的直『射』,却又保留了暖意。
只是颜『色』不大好,看上云人人绿云压顶,李煜本来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考虑到人多势众,也便硬着头皮上了。
四月,春正当时。
湖面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在这不冷不热的时节,坐着画舫饮酒游湖,确实是人生乐事。
“真tmd的腐败啊……”
李璟依然是老样子,背靠一处舱板而坐。
周围也是一众老面孔。
李煜让史虚白在楼梯口先候着,自己走上前几步向李璟请了安,同时也问候了一下那些宠臣。
李璟正喝到兴头上,看到儿子来了也是高兴,抬头便招呼他,可目光却忽然越过李煜直直的盯着史虚白。
随即神情紧张,右手放下杯子,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自己的龙准(鼻子)。
其它大臣一见,也都是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或者掏出锦帕,或者直接以手掩鼻,目中皆流『露』出惊恐之『色』。
史虚白当日给他们的刺激实在是太深了!
李太白不过是脱靴子,这位是脱裤子,一字之差,难度和等级则不可同日而语!
李煜见了也是暗中好笑。
拱手道:“好叫圣人知道,孩儿今日甚幸,得拜一员名师,时值圣人相召,便自作主张将他带来了!”
“什么?你拜他为师?”李璟眉头一皱,眼中闪过阴霾。
这下被李煜看得真切,心中不由得暗骂“也就这点格局了,就你这鬼样子,南唐不被赵大灭了才叫没天理。”
可表面上还是笑『吟』『吟』:“圣人,孩儿这师可拜的不易啊,若非计谋得售,可万万得不到史先生的青眼啊”
说完冲史虚白招招手。
后者故意摆出一副臭脸,施施然给李璟请安。
眼看这样,李璟的眉头才算略略松开。
问道:“计谋得售?史处士乃一等大才,怎么会中你的小小圈套,莫不是你做了有损皇家威仪之事?”
李煜顿时叫起撞天冤来,连说圣人偏心,一看到大名士来了,便怀疑起自家孩儿的清白来。
随后把胸脯拍的山响,说赢的是堂堂正正,不信问史虚白。
史虚白见状也进入戏精模式,板着面孔把空心汤团之赌说了一遍。
他本口才就极好,加上段子本身编的出『色』,史虚白演绎起来也是浑身攒劲,细节机关拿捏的恰到好处,比月旦时的庙门口俗讲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