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而唉声叹气,或而愤懑不堪,讲到这空心汤团乃是以猪油为馅儿的时候,更是双手握拳牙关紧要,看上去就像只落入陷阱的老狐狸,无奈,却又不得不认命!
众人听完不由得哈哈大笑,心中皆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个『尿』泡精也有今天!,该!”
李璟听完也是忍俊不禁,心中念头倒是和群臣一般无二。
被人当庭便溺这种事情,是人就不能忍,何况还是皇帝?
李璟『性』子宽厚,但不代表没火气,当日之所以没让人把史虚白叉出去打一顿,一多半倒是因为他和宋齐丘是冤家,本着决不能让宋国老得意的想法,才生生忍下,还破费了五顷好田。
史虚白此刻投了李煜,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见李璟笑得欢畅,知道这是幸灾乐祸呢。
对着李璟又是一躬:“史虚白无甚才学却浪得虚名,渡江南下,惶惶然如丧家犬,然陛下不以卑鄙,以右拾遗相酬,臣却不识抬举。”
“哎,以至于今日,今日”满脸悲壮肃穆,却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看心中更是爽快。
也是,一个不把皇帝和权相放在眼里的有大才学的狂士,此刻却被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耍的团团转,只能去当西席先生,不管是谁听了都足以解颐。
何况在座诸位,当日也都闻到过一丝氨水的味道。
李璟笑的越发痛快:“煜儿,这是畏名先生和你闹着玩儿呢,不可无礼。”
说是闹着玩,但称呼却变成了畏名先生。
这就是给人以一种钦定的感觉,史虚白的家庭教师身份坐实。
“愿赌服输”史虚白气咻咻的道。
“这束修可不能给少了。”李璟又在吩咐。
“这是自然,孩儿想钱财往来实在是污了先生的清雅,索『性』将唇华铺子半成股子送于先生,一年三节自有红利送到府上。”
“嗯,如此甚好!”李璟拍板
史虚白只好上前一步道:“多谢圣人,多谢大王。”
“哈哈哈哈啊哈,畏名先生不要拘束,来来来随便找地方坐就是了,今日湖上雅集,只论学问,不论品级。”
李煜搀着史虚白找了个位置坐好,二人对视一眼,彼此惺惺相惜。
“影帝!连皇帝老子都骗过去了!”
“小滑头!连皇帝老子都骗!”
这时,一直背对众人面湖而坐的冯延巳大叫一声:“有了!”。
手腕一抖,“泼啦啦”一声,吊起好大一条鳜鱼来。
众人一见都自喝彩。
冯延巳颇为高兴:“此鱼原名鳜鱼,但江南一带则呼之为桂鱼,取义为蟾宫折桂,今日船上群贤必至,倒是也是好彩头。”
自有太监上来将鱼接了,往楼下而去。
李璟兴致高昂,便提议每人以此为题,赋诗一首,以兹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