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怕,有我在,你只要将绳子略略抽紧便可,我好腾出手做点事情,你且放心,我做事向来喜欢亲力亲为,尤其是这种脏活儿,怎么好意思让我的女人来做?”
“大王别说了”黄保仪面如飞花。
“有什么不能说的,做都要做呢”
说着往她的嘴唇上狠狠的亲了过去……
片刻后,黄保仪才气喘吁吁的推开李煜“大王,儿,儿知道了”
说完跑到宋齐丘身后,将绳子一紧,李煜见宋齐丘面『色』顿时发紫,连忙让黄保仪别太用力。
“儿,儿第一次做这事,倒是让国老受惊了”她脑子短路之下,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恰巧李煜才松开右手,宋齐丘的面皮稍微正常了不过一息,便又紫了起来,这回是被气的。
再看黄保仪手上用劲,她可没李煜那种一心二用,言行脱钩的本事。
原本聪明漂亮的面孔上也显出几分凶神恶煞来,却不自觉的伸出舌头『舔』着嘴唇,仿佛偷吃糖豆后的小二在回味一般。
李煜见了,心里也有些发痒,少不得想找个借口吃吃她嘴边的胭脂。
可总归不是『色』『迷』心窍,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别想太多,了解正事才是要紧。
收摄心神后,顺手从算袋中『摸』出四粒黑『色』『药』片来,在宋齐丘面前晃了晃。
顺手取过一个茶盏。
看了看,又放回桌子上,挠挠幞头。
又从桌子上挑了一个茶盏,捏在手中,打量一番道:“不错,银丝兔毫盏,虽然『色』泽还不完美,不是乌地,但也算上品,马希甲的珍藏中只怕以此物为最贵重,这才能配国老嘛”
宋齐丘听到马希甲三个字时,整个人立刻在椅子上挣扎起来,黄保仪赶紧用力抽紧绳子,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呃,忘了和国老说了,马楚实际战况并非之前那样”
李煜说着将四粒黑『色』『药』片放入茶盏,加了点水,用茶匙搅拌几下,确保化开。
“长沙城已破,马希丁和刘彦瑫浮诛,马希甲向来对圣人恭顺,此刻已经被封为武安军节度使,朗州刺史,你身后的这位淑女便是马希甲的义妹,而不是马希丁。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看过国老还真是谦谦君子。”
李煜本来就口舌便给,加上两世为人,上辈子那些毒舌技巧拿到南唐,确实是卓尔不群。
不阴不阳的一席话不但告诉了宋齐丘真相,顺便还刺激他一把,也算小小出了口方才被孙子的恶气。
于是便端着建盏满脸堆笑的站定在宋齐丘面前。
“国老,不觉得你今天话有点多么?仆且告诉你,方才点茶时,你我分享了半片此物,这能让人放松警惕,畅所欲言,今天能得窥国老内心,还真得多谢此物了”
“所以,仆这张嘴也有点收不住了,所以你我尽快做个了结吧”
“不瞒阿祖,今天孩儿前来,是打算带着阿祖的命走的”李煜说着,轻佻了拍了拍宋齐丘的面孔。
这下黄保仪在后面没用力,宋国老的面『色』就又像茄子似的。
待他喘匀了气,李煜继续道“此『药』用的少,可以说真话,有的多了后,国老你猜猜会是如何?”
此言一出,宋齐丘面『色』刷白,他当然明白这话里的意思,眼看这小子竟然要毒死自己。
一双三角眼瞪成了桂圆,可李煜丝毫不怕,笼中之兽而已。
“国老,大概以为仆要鸩死你,那可大错特错了,刚才承蒙国老吉言,左一句诗文名动天下,右一句风雅不输盛唐,仆怎么能直接下毒呢?”
“此『药』汤喝下去后,能产生幻觉,倘若是良善之人多半是受些惊吓,可若是平时为非作歹,心狠手辣之人,那么他原来所作那些亏心事,就会在『药』作用下变本加厉的出现在人的脑中,一个不慎,便是惊惧而死!”
宋齐丘整个人剧烈的抖动起来。
他这一生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了,因为各种原因死在他手中的人也是不计其数……
“你将绳子略略松些,我还给阿祖喂『药』”
黄保仪绳子刚松些,宋齐丘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张嘴便要叫人。
可李煜手更快,他嘴刚张开,就被捏住了鼻子,这下原本准备好的嘶吼,顿时成了猪圈里的哼哼。
宋齐丘知道中计,赶紧闭嘴。
李煜的手依然很快,建盏的盏延直卡住了他的牙缝。
建盏因为要方便斗茶观沫,所以器型上大下小,看上去有些头重脚轻的味道,为了防止容易打翻,故而胎体特别厚重,宋齐丘死命挣扎之下,竟然咬断了几个残牙,而建盏却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