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从诲正咂『摸』词呢,不料李煜又开口。
“可是,国主,你我与那些被怜悯的百姓不同,既然生于帝王家,自然应该携起手来,为保天下而尽力毕生!”
“一个南平国,说的不好听些,在眼下的时节,简直是朝不保夕,可是国主若能与仆携手,这广袤江山便是摊在你我面前的澄心堂纸!想要如何雄伟壮阔,自己画上去便是!”
说完李煜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刚才这么一大套即兴发言,东拉西扯之下竟然能把谋夺别人的祖传江山的卑劣行径给上升到力保天下的高度来。
“倘若中原一统,回复盛唐江山,那长城外的这些异族有何足挂齿?到那时,便是我们占据主动,起兵出关,封狼居胥,还华夏百姓一个太平年华。只要华夏统一,这天下还有什么可怕的?!”
“嘿嘿嘿,大王果然是人中龙凤,诗文领袖,倘若照着大王话中的意思,高某要是不交出南平国,只怕便是要成了亡天下的罪魁祸首了。”
高从诲的语气恭敬,态度更是谦卑无比,但话中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妈的,谁说古人好骗来着,高从诲这厮沾上『毛』比猴都精,唐朝时应该已经有犹太人来长安做生意,没碰到高家人算他们运气……”
话说回来,光靠自己画画大饼和唱高调卖卖悲情就让人把祖传基业(虽然只有两代,而且就那么一小块地方)拱手奉上也确实不大可能。
南平再小也是一国啊,这又不是开大会喊喊口号,毕竟高从诲可是真有个国家啊。
再说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找系统花点数兑换点诸如“王霸之气”,“弱智光环”之类的必要道具。
按照《围城》里的说法,他简直是个“随身财产只有屁股和『奶』马赛克子”的爱尔兰人,但因为是男『性』所以『奶』马赛克子根本不值钱,至于屁股……
想到这儿他不禁心中一紧,要知道这时候信阿罗柯大天尊的景教已经流传开来,追根溯源的话就是罗正教中的聂斯托利派,被打成异端后逃出罗马一路往东,跑到大唐后建立的。
不知道这些见鬼的异端是不是和正朔那样都喜欢小男孩?
李煜现在十三岁,已经可以做些羞羞的事情,且已经实践过,但理论依然处在神父们的瞄准镜中,不对,望山之中。
想到这儿赶紧摇了摇头,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出去
开始琢磨起眼下高从诲的想法来,李煜觉得小高癞子应该是已经知道随着南唐伐楚以及后汉对孝感的攻击说明双方已经彻底破脸,平衡的基础『荡』然无存,南平肯定是逃不过一劫,所以才考虑如何在两个超级大国间找个合适的买主。
既然是买卖那为了显示诚意肯定是要卖方来开价,然后双方再讨价还价,自己开出的价码也确实一般,大义的名头,外加保留南平一段时间并且还出了个多收税的主意,让高家人多捞一笔,以后安心当寓公,当然真去了江宁后一个太师头衔也是跑不掉的,但这有个屁用?
可是李煜毕竟只是个皇子,虽然看起来挺抖,可手上没有多少资源可以调动,一切的一切都由他老子坐镇江宁安排呢。
当然,李璟现在“病退”,所以他手上能打出的牌就更少了。
这就不比后汉,刘承佑若是想拉拢高从诲,甚至可以大手一挥,在河北给他一块封地,或者许诺待天下平定后封他个什么王。
既然手中筹码没有对手多,那就不比赛谁出的价钱高呗,说服别人又不是一味靠优厚利益与道德牌坊的。
招数多的很啊,比如制造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