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堂又气又叹地说了一通话,芍药静静地听完了锦画堂的抱怨后,这才抿唇笑着安抚锦画堂:“郡主为人单纯,不会多想也是常理。若郡主跟主子您一样机敏,那两年前,春归苑那件事儿,郡主可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啦!”
一听芍药这话,锦画堂非但没觉得安慰,反而越发无奈地叹道:“就因为她傻不拉几的,一根肠子通到底,我要是再不帮着她操心,她怕是将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芍药一边给锦画堂捏腿,抽空抬头看向锦画堂,笑容无奈地摇头叹道:“您呀,总是嘴上嫌弃郡主。可但凡郡主有什么事儿,您都是第一个出面的。真不知道您这么掏心掏肺地,还讨不到郡主一句好,是为了什么……”
斜倚在软榻上的锦画堂轻轻阖上眸子,声音极轻地回答:“总归是希望她能好好的,一辈子平平安安、开心幸福。”
见锦画堂将眸子阖上了,芍药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无声地一叹,没说话,兀自垂下头去专心为锦画堂捏腿了……
时间慢悠悠地过着。日升月落几个回合后,就到了炎炎七月。
七月初七这日一大早,外头天都还没亮呢,芍药就将锦画堂从她的鸾床上拽了起来。
锦画堂睡得正香,突然被芍药给拽起来,脾气上来了,转手抄起鸾床上的枕头就朝着芍药身上砸了过去。
面对迎面砸来的枕头,芍药很有经验地往一旁侧身,完美躲过了袭击。
在锦画堂身子往后一仰,又要倒下去继续睡时,芍药忙上前抓住锦画堂的胳膊,用喊的提醒锦画堂:“主子您再睡就该赶不上太子妃的生辰宴啦!!!”
芍药这一嗓子喊完以后,锦画堂又继续坐在床上迷糊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悠悠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儿。
眯着眼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见大开的窗外一片漆黑,天边连个鱼肚白都看不见,锦画堂的火气又隐隐起来了,甚是不耐地咕囔:“天都还没亮呢,让我再睡会儿,别烦我!”
说完话,锦画堂就将眼睛又都阖上了,脑袋往后一仰,就又要倒回到鸾床上。
芍药自然不肯让锦画堂再倒回去。要知道,这位小祖宗赖起床来,那可是雷打不动!!
这会儿好不容易将人弄醒了一半,芍药宁愿再接再厉,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故而锦画堂的头才往后仰到一半,就被芍药伸手托住了。
第二次止住了锦画堂往后倒的势头后,芍药也不再与锦画堂啰嗦了,直接掀了搭在锦画堂腰间的薄被,硬生生拖着锦画堂下了床。
芍药仗着她个头比锦画堂高,力气比锦画堂大,生拉硬拽地将迷迷瞪瞪的锦画堂拖到了梳妆台前,还将锦画堂按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原本芍药想就这样给锦画堂梳妆的。但是迷迷瞪瞪的锦画堂根本坐不稳,东倒西歪地。
芍药无奈,只能喊了在外殿候着的连翘和海棠进来,让她们二人一左一右地扶住坐在梳妆台前凳子上的锦画堂。
在海棠和连翘的帮助下,芍药终于能安安心心地给锦画堂梳头了。
将锦画堂那一头又长又黑又密的秀发打理完毕了,帮锦画堂在发髻间戴好珠花,芍药又去脸盆前拧了温毛巾来给锦画堂擦脸。
动作轻柔地给闭着眼的锦画堂擦完脸,芍药这才取了胭脂水粉,开始给锦画堂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