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今老爷硬气了,夫人却也说不动他了,须臾,只听庄氏声音尖锐道:“这么晚了,那小贱人也不知道过来请个午安?”
夫人生气时,就喜欢拿清月院那位出气。
其实清晨时苏愉是要来请早安的,只是早膳时苏韬在夫人院子里,正是母慈子孝的时候,哪里能见讨厌的她,便让她免了安,回去。
现在却想起二小姐了,可是……
见李嬷嬷愣在那处,一句话也不说,庄氏更是不喜,皱着眉头,拔高声音:“你也不是没见过崔嬷嬷在的时候我问话她是如何作答的,怎生你就跟个木头似的,凭白来惹我不高兴的?”
李嬷嬷忙说不敢,谦卑道:“奴才是没有崔嬷嬷讨巧的,夫人莫要因奴才生气那才是不值当的。”
庄氏横她一眼,“你也知道。”
李嬷嬷时没有崔嬷嬷得她欢心,不过如今到底被提拔成了自己身边的掌事嬷嬷,不说好好笼络着让她和自己一心,必然是不能故意过分苛责,免得背后给自己捅刀子。
庄氏对于这些还是知道的,她如今不顺,便只有拿那个小贱人来做出气筒了,旋又道:“你去清月院将那小贱人带来,我到要问问她,如今真是翅膀硬了,权当自己得势,连请安这种事也敢自免了?”
“夫人,二小姐晌午过后就被宫里的人请走了,说是要带二小姐去泡皇宫的汤泉呢。”
李嬷嬷话音未落,便听茶杯被啪嗒一声摔得粉碎,茶水四溅。
整个屋子的人登时噤若寒蝉,大伙眼观鼻鼻观心,暗道这祖宗又要撒泼。
“那小贱人如今也算是得意了啊,啊?”庄氏一瞬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侍立一旁的丫鬟面前,面色狰狞地问道。
那丫鬟自然不敢言语,只一个劲儿求庄氏不要生气。
“不生气,本夫人怎么不生气,我那夫君如今是真要厌弃我来也罢了,这贱人也敢趁机想越到我上头去,她这种姨娘生的,就善于攀爬,贱人跟她母亲一样,都是该死的婊……子,贱人!”
庄氏双眼赤红,一面骂着,一面不停地朝那小丫头掌掴,连扇了几十个巴掌,直打得她手痛,半晌尽情发泄过后,这才停了下来。
那丫鬟早已被打的口吐鲜血,脸颊红肿,两道清泪无助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