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坐在桌旁与人交谈的中年男人被吓了一跳,当即大喝一声。
苏愉吃痛,拧着眉抬头一看,尚顾及不到自己的身体,带着羞愧又尴尬的神色,“对不起大叔,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被人撞了才碰倒了门,您莫要见怪,我这就走,这就走……”
苏愉一面说,一面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没注意到此刻中年男人对面的年轻人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不等房间里的人发脾气,她已经麻利地起身,离开。
白慎学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身子已经站了起来。
杨巢见他如此失魂落魄,询问道:“那小少年难道是故意而为?”
不过这顿宴只是白慎学为答谢自己给他制举的推荐名额,两人来往正常,又何惧于此。
白慎学稳了稳心神,才没一下子跑出去寻人,心道,这杨大人好不容易给了他制举的名额,这关头不能惹他不快,颇为敬重地对他道:“大人,我见那少年长的很像小生的一位恩人,可否准我先去准问一番?”
杨巢心想这白慎学也是个知恩图报的,自己如今也帮了他,想必日后也会这样对待自己,这般想着倒是挥了挥手,慷慨道:“你且先去,不必顾我。”
既得了杨巢的话,白慎学二话不说追了出去,前后也并不相隔多少时候,可他走到外边一目了然,走廊上早已没了那道鹅黄的倩影。
他又问了廊上的小二说是根本没看见有人离开,也没看见个穿鹅黄衣衫的年轻公子,白慎学都差一点以为是他自己魔怔了。
可杨巢也亲眼看见的,他不甘心,又跑到一楼大厅寻,一间一间的满厢房找人,可最后也未再寻到只身片影,那抹光终究是一瞬即逝,他仿佛永远也抓不到。
瞬间整个人颓然地,就像是心脏被掏空一般,悲喜交加,神形俱消,一步一步回到最初的地方。
很多年后他曾想过,若是早些找到她,认识她,或许自己最后也不会变成令全天下人都深感面目可憎之人。
暗墙后,三个小少年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旋宁呼吸平了之后,才道:“幸好挽月反应地快,不然你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苏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是啊,多亏挽月姐姐,不然我就被人抓走了,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出来抓我,我也没听见他们议论什么啊。”
“你啊,我都看见那屋子里的人是杨巢杨大人,他定是在和那年轻人议论什么要紧的朝政大事,才会故意到这种地方来,你碰巧进去,他当然以为你是他哪个政敌的奸细咯。”旋宁讲的头头是道,苏愉也听得十分认真。
竖起拇指,扬着笑容赞道:“旋宁不愧是公主,见识就是比我强!”
旋宁很是喜欢被戴高帽,志得意满。
等到白慎学回到杨巢的屋子里,她们三人才从暗墙里走了出来。
以扇遮面,堂而皇之地走出了福昌楼,直奔紫奥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