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父从知晓了这件事之后,便日夜难眠,先是赶到祝家庄,再马不停蹄的赶到会馆,一方面自责没有为儿子选好亲事,另一方面生怕儿子受到了伤害,两夹之下,早已对祝家极为怨恨。
“文才,我的儿,为父实在是对不起你。”马父边陪着儿子,边老泪纵横。
容凌轻巧的一笑:“父亲大人,没事,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被戴了千年的绿帽子还家破人亡!
不过,容凌并不会告诉马父这些,她道:“父亲大人,那个祝英台好像受了蛊惑一般,才做下此等龌龊之事。不过,这并不是我们原谅她的理由,我们只要讨个公道便可了。”
马父连连点头:“还好你识破了祝英台的女儿身,不然我们马家闹的笑话就大了。”
容凌点了点头,道:“是啊,现在虽然也是闹了笑话,但是并非不可挽回。”
马父又问道:“你刚刚说,祝英台是受了蛊惑?究竟是怎么回事?”
容凌笑了下,“儿子猜的,不然一个大家闺秀,如何做得出与一个陌生男子同食同舍?”
“也对。”
“父亲……”容凌低低的对着马父道,而马父连连点头。
…………
祝英台哭了好一会儿,才将哭声停歇了下来:“英台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好像无意识中便做出了这些错事来,等英台清醒过来,已是无可挽回了。英台并不是有意的,父亲,马伯父,对不起。”
容凌轻轻一笑:“祝英台,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不会为你的错误买单。”
祝父铁青着脸,自家女儿做出此等丑事,还被未来的丈夫抓个正着……马家就是再怎么羞辱祝家,都不为过。
倒是马父出言解围。
“到底怎么回事?文才也说,你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蛊惑,才跑到会馆里来的。”马父顺了顺胡须,道。他并不想与祝家庄翻脸,毕竟祝家庄方圆几百里都是赫赫有名。
“啊,马兄是这么说的吗?”祝英台燃起了希望……她自然知晓,一个大家闺秀,一旦名誉受损,最终的结局要么被送进庵里,要么一死了之!
既然马文才都说她是受了蛊惑,她未必没有峰回路转之时。
看着祝父与祝英台的表情,容凌满意极了,马文才所受的羞辱,现在一一的还到了祝英台身上。
接下来在小镇上的谈判,并没有持续太久。
祝父一直羞愧难当,对于马家提出的条件,都一一答应了下来,包括与马家解除婚约,并赔偿一座矿山。
容凌躬了躬身对着祝父道:“小侄听闻一事……那个与祝英台同食同舍的梁山泊,被伯父举荐到了清台郡?”
“这个……”
容凌再度一笑:“小侄自是知道,父母无论何时,都会为了子女作想……想来伯父早已安排好了吧,解除婚约之后,便会送祝英台与梁山泊,促成一桩好姻缘。”
祝父更为羞愧,他确实有这样一番打算。祝英台是他千娇万宠的女儿,他怎么都不忍心让其孤老于庵内,更不忍心让女儿去死,最好的安排莫过于将其与梁山泊促成一对……
只是,当容凌明明白白的将话挑明之后,他便不能那么做了……
容凌轻轻的摇了摇头,才道:“伯父,非是小侄心狠,而是那梁山泊绝非良人,其有着断袖之疾……”
“啊……”祝父被打击的连连后退,“真的如此?”
容凌似笑非笑,望向祝英台:“祝英台对此事一清二楚……”
“英台,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写信回家,让为父善待梁山泊,并举荐其为官?”
“我……”祝英台有苦难言,她实在说不出口……梁山泊对她的侵犯,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还是小侄来说吧,那个梁山泊,一直对祝英台纠缠不清,以致于在一个夜晚,想要强行……后来发现祝英台是个女儿身,十分恼怒,将祝英台伤了,祝英台连夜跑到了我的舍里!小舍好不容易才将这事压了下去。”容凌几乎是笑呤呤的说完了这段话。
“你……你这个孽障!气死我了。”祝父手指着祝英台,不知说什么好。
“马文才,我是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我相信你才去找你。”祝英台慌不择言,道。
容凌轻笑不已:“祝英台,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然后容凌便对着马父示意,不再参与到这件烂事中了,袖手旁观了起来。
祝父忙乱了良久,才送走了祝英台,然后走了过来,带着羞愧对着容凌道:“贤侄,是我们祝家对不起你们,如今伯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求你们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
容凌接口便道:“自是从此封口不提!小侄从来不曾见过祝家小姐,只知道祝家公子曾在会馆里求学,因身子不适而离开。”
祝父感激的对容凌道:“老夫承你的情了。”
容凌又道:“小侄还有个不情之请……”
“贤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容凌眼睛迸出光亮来:“虽然说男子大丈夫何患无妻,但是梁山泊羞辱我太甚!伯父能不能将其送到我父亲治下为官?”
“呃,老夫唯命是从。”祝父自是知晓,这下子梁山泊一定会在马郡守之下生死两难!
不过,祝父亦恨极了梁山泊,很是乐见其成。
“……小侄还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伯父归家之后,还是请个高僧,为祝英台好好的治一治吧……她的情景,分明是受了邪物蛊惑。”
祝父连连点头,道:“还是贤侄想的周全。”
容凌轻轻一笑,与自己父亲一起作别了祝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