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有没有大碍?”
“没有,馆里的教授刚刚给梁山泊把了脉,说他是受了刺激,再醒过来便好了。”
容凌略有些失望,接着又若无其事起来:“你继续探听着。”
小厮答应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回来。”容凌皱了皱眉:“祝英台的小厮……一直没说什么吗?”
“没有。公子,你怎么了?”
容凌笑了一下,心里明白自己多虑了,先前还一直担心着祝英台身边的丫鬟会劝阻,现在看来,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是自己多虑了。
这样也好。
……
梁山泊病之后的几日,很是沉寂。
祝英台对他的照顾,他早就看在了眼里……
“总算是自己能吃东西了。”祝英台开心的道,同时吩咐着半荷,“这几****不用出会馆了,就留在这里照顾梁公子。”
“是,公子,太好了,不用一个人呆在会馆外面的小镇上了,公子,要我说啊,我早就该来照顾公子。”半荷喋喋不休的抱怨着:“都是公子,说什么住在西舍不方便……”
梁山泊知晓的清楚,这都是祝英台为了照顾他的脸面,不肯拿小厮来刺激自己……
“以后你就留在这里吧。”梁山泊疲倦的道,脑子里乱遭遭的,也不知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更不知自己要拿这样的祝英台怎么办。
他到底还年轻,明知晓这样子的感情是要不得的,也不知如何拒绝!同时,也不忍心拒绝!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半荷在这里,总能替我们做些事,我们也能更安心的读书。”祝英台颇为欣喜梁山泊能接受半荷的到来。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梁山泊闭了闭眼,才道。
“不辛苦,就是吓坏了。”祝英台道。
“公子怎么不辛苦?梁公子一日不清醒,咱家公子便陪着不敢睡……”
梁山泊更为烦闷……
陪着不敢睡!梁山泊心惊肉跳的。
就这么接受祝英台?
还是离祝英台远远的?
两种想法在他的脑中天人交战!
刚抬头准备说些什么,就见着祝英台小猫一样的目光……
不由一声长叹……就这样吧,这都是命!正如祝英台所说的那样,他一见祝英台,便没来由的生出结交之心。
那怕后来生出各种枝节,他也不曾淡了与祝英台的相交之心。
想到这里梁山泊闷声道:“谢谢你,祝英台。”
祝英台这几天端茶倒水、煮粥熬汤,早已支持不住,见梁山泊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便点了点头,道:“山泊,既然你大好了,我便休息一下。”
说完这话,祝英台便不管不顾的,小猫一样的躺在了梁山泊的身边……
“祝英台!英台!”
轻柔的吸气声渐起……
梁山泊的眼睛流连在祝英台的脸上。
从清醒直至此时,梁山泊才真正的望向祝英台的脸。
光洁的肌肤,微翘的鼻子,再配上轻柔的呼吸……
梁山泊的脸一红。
这么快就睡着了,实在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也不知拿东西盖上一盖。
梁山泊心里先是一甜,接着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从自己身上拿起盖的,便轻轻的放到了祝英台的身上……
就这样吧!
至少祝英台对自己是真心的。
“公……公……公子,梁公子,你怎么跟我家公子睡在一张榻上了?”半荷突然一声尖叫。
“吵什么吵,让你家公子好好的睡一觉。”梁山泊皱眉望着大惊小怪的半荷:“也就是最近几****才搬到外间,以前我与你家公子是同住里间的,有什么好叫的?”
“是……是……梁公子。可是……”半荷苦了脸,怪不得自家小姐从来不让自己来会馆,只让自己呆在会馆外面的小镇里,这要是让家里人知晓了……半荷先是打了个寒颤,接着又笑了,老爷夫人都将小姐看得比命还重,说出来读书就出来读书……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山泊从地铺上站起,“别出声了,别再打扰到你家公子。”
“是……是,梁公子。”
…………
“这么说,很多人都看到他们同榻了?”容凌问道。
小厮闻言连忙回答:“是,当时他们宿舍的门是开着的。不但我看到了,还有很多西舍的人都看到了。”
小厮见容凌一直阴着的脸,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正在忐忑不安间,容凌又问:
“梁山泊已大好了?”
小厮连忙说道:“自然是好了,我看到梁山泊自己走出去打水洗的脸!”
“那个半荷呢?”
“一直守着祝英台。”
“喔?”容凌阴着脸,多了一个下人……这个祝英台倒真是对梁山泊上心,在梁山泊病了时,竟特意的叫来服侍。
“公子?”
容凌回过神来:“没事了,你下去吧。”她随手丢过一贯赏钱:“好好的盯着。”
容凌沉吟了良久,才铺开纸,提笔写起了家信。
父亲大人顿上:
…………
良久,写完之后,容凌才命人送了出去。
这样的女人,绝对要不得,只盼着马父能听从自己的建议,将马家与祝家的婚事解除掉。
只是容凌心里明白,就她这种泛泛而谈,马父不一定听得进去。士族之间的联姻,如果没有过得去的理由,很难解除掉。
一步步的让梁山泊误会祝英台,这并不是她的最终目的。
只有既报复祝英台与梁山泊,又不伤害马家,才能让马文才的灵魂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