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空端坐椅中。
他这人有个毛病,但凡坐着的时候,永远都是这副正襟危坐的姿态,不但微微瞪目,神情肃然,令人看起来就觉得他这人很古板,也让人觉得很费劲。
然而他站着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笑,所以一直都只会想着要坐下。
莫知道缓步走入分衙大堂,就忍不住笑道:“这倒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司徒空空望他道:“什么让人想不到?”
莫知道微微摇首,笑叹了一声,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司徒空空却蓦然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你坐着,那我便要站着了!”
莫知道见他笑个不停,也觉好笑,跟着笑道:“那就是说,这堂中只有一人能坐着了?”
司徒空空道:“哈哈,这是自然的!哈哈哈!”
莫知道好笑道:“然这却是六门分衙,岂有你坐着,本统领站着的道理?”
司徒空空道:“哈哈哈!然而但凡我到的地方,都只有我能坐下的,哈哈哈哈!”
莫知道奇道:“这事本统领倒还是头一遭听说,却不知为何?”
司徒空空笑得更为大声,斩钉截铁道:“因为他们怕我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空空笑个不停,莫知道听了一会,只觉情绪古怪而烦躁,也只好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司徒空空便坐了回去,笑容一敛,神态严肃,望着门外,说话又像个木头人一般了,“你不该一个人来的。”
莫知道本也想严肃一些,但想到他刚才的表现,便忍不住笑了,“呵呵,那不知本统领究该找哪些人一起来?”
司徒空空目不斜视道:“至少该让那位妙仙子与你一同来。”
他说着,眼珠一挪,斜盯着莫知道沉声道:“其实我刚才说的事,还是有例外的。”
莫知道道:“哦?说来听听?”
司徒空空眼都不眨地道:“非常漂亮的女人,我还是会让对方坐下的,毕竟那样的女人坐着的时候,永远都会比站着好看得多。”
莫知道便惑道:“还有这种说法?本统领为何不知?”
司徒空空道:“因为你一般都站着或是走着,而我一般都是坐着,试想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站在面前,我却必须抬头去看,脖子岂不是酸的很,脖子酸了,再漂亮的女人,看着自然也就不觉得好看了。”
莫知道这才笑道:“而你站起来的时候,却一直都会笑着,大多数女子见到了,自然会给吓到,同样也就不美了。”
司徒空空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不想莫大人竟还是我的知己,也不知是否可以赏脸喝上两杯。”
莫知道微笑道:“就在此处?”
司徒空空道:“就在此处。”
莫知道笑着环视一圈,道:“却不知酒在何处?”
司徒空空道:“莫大人真爱说笑,这里乃是六门分衙大堂,又怎么可能有酒呢。”
莫知道含笑皱眉道:“既然如此,不若我们换个地方?”
司徒空空道:“不行的,万万不行的,我一起身就忍不住想笑,可这都已过了三更天了,等去到有酒的地方,岂不是要吵醒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