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医学院的学生,根据蛛丝马迹找个人并不难。不多久,我就怂恿室友打了那个寝室电话,我们成为了联谊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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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白鹭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曦月一行六人追着月色,摸索着穿越一片树林,树林对面就是锦绣学生活动中心,今天,联谊寝室邀约她们去那里跳舞,“哎呀,什么东西?”一坨温热的软软的东西掉落在曦月的脸上,抬手一抹,漾开一股腥臭味,在曦月的惊呼下,茂密的丛林中响起一阵扑腾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鸟!”她们不知道,在岁月的累积下,宁大校园清荣峻茂,这片树林栖息着成群的白鹭,鸟如其名,通体雪白,体态轻盈,飞翔时两脚向后伸直,远远突出于短短的尾羽后面,振鹭于飞,于彼西雍,两个宽大的翅膀缓慢地鼓动飞翔,从容不迫。白鹭还有一个的优点,就是不鼓噪,安安静静地点缀着那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绿色,只是在繁殖时,才叫唤两声,那也是好鸟相鸣,嘤嘤成韵,是以,这片树林就经年累月的保留了下来,她们走进的正是宁大这着名的“白鹭林”。
“这怎么见人,你们先去吧,我回去洗洗。”曦月苦着脸。
“……那好吧,那我们去锦绣等你,自己路上小心!”杨竞跃拍拍曦月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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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
今天,草草地结束了解剖课,回寝室好好收拾了下自己,我也说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情绪,从昨天她们答应晚上一起去跳舞,我就心不在焉,早早地,就不动声色地督促室友们出发了,我倚靠在锦绣学生活动中心门口,看着太阳依然不依不饶的迟落早起,侵占去大部分的夜,夜仿佛浸了油纸,变成半透明状。它许是给太阳拥抱住了,分不出身来,也或是给太阳陶醉了,所以夕照晚霞隐褪后的夜色竟也悄悄地带上了酡红。
远远地看见那群女孩出现,我的目光不自觉的在人群中寻找那单薄又坚毅的身影。
“咦,你们寝室不是有六个人么?怎么少了一个?”我装作不在意,心里却直打鼓。
“曦月有点事,马上就来。”
“嗯,那你们先进去吧,这活动中心有个规矩,女生单独进舞厅,要收2块钱,如果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进去,只收男生的2元,女生是免费的。我等会和曦月一起进去。”
校园的灯光像天空中的星星,散落在宽阔的夜色里。不知道她为什么事耽搁,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在来的路上,这么黑的夜,一个人是否认得路?我摇摇头,挥去脑子里烦乱的思绪。
家里几代都是医生,我从小的志愿也是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外科医生,这也是父母为我安排的路,医学专业从来都是录取分数最高的专业,多少年,努力学习不敢懈怠,伦·赖特曾说,一个高明的外科医生应有一双鹰的眼睛,一颗狮子的心和一双女人的手。医生其实也是屠夫的一种,我们的毫厘之差,要的,可能就是别人的一条命,在这之前,我一直心无旁骛的努力自我修行,而碰到她以后,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无声中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