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告退!”李岩和王灿对视一眼,又看了钱彬一眼,无奈的告退离去。
秦宇自然明白君王权力过大的危害,所以他的计划是在他死之前,将制书的政治改革,军事改革,律法改革,增加祖法等四贡的权力,从帝王手中彻底剥离。
也就是说帝王只负责最后一道程序,加盖传国玉玺,至于怎么改革,帝王则不能插手,只要改革不违反祖法,帝王就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加盖传国玉玺同意。
一旦帝王无理取闹,刻意刁难,各院就可以向护法院申诉,由护法院召开大会,来断定改革到底有没有涉及到违反祖法。
若违反了,则涉及到的各院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开除,永不录用,若没有违反,则限令帝王三日内必须加盖御玺同意,否则皇位自动失效,由皇室其他成员继位,同时由护法院将此事昭告天下。
当然相关的权力平衡,秦宇心目中也只有一个大概的框架,还需要无数的岁月来完善,所以是不可能现在将自己想法告诉钱彬的。
因为现在的这些人的思想和观念,是没有资格和他讨论这些的,只有二三十年后的新型读书人,才有资格和他探讨相关的制度。
”钱爱卿,如今各地的商贸发展的都十分迅速,明面上看似安稳,可背地里却是一片乌烟瘴气,敲诈勒索,坑蒙拐骗,甚至于明目张胆的拦道打劫,杀人放火等事层出不穷,政务院难道就没有应对之策?或者说是打算放任不管?”
秦宇打算北伐之前整顿一下治安,将一些地痞流氓,神棍骗子,山贼水匪通通消灭掉,罪大恶极的公开审判杀头,其他的送到上海去劳教。
虽然在朝廷的招抚下,许多土匪山贼都下了山,从了良,分了田,但仍然有许多穷凶极恶之辈不服王化,不尊律法。
而一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也我行我素,动不动就动刀动枪,打人伤人,这种情况甚至愈演愈烈。
秦宇也知道,这是他将传统的乡绅管理模式彻底颠覆了,可新的管理模式,却未及时落实到位,这才让那些好吃懒做穷凶极恶的家伙们钻了空子。
毕竟江南各省可不像河南,湖北,每个乡镇他都派了夫人去管理教化,而是暂时由县令指定镇长村长,虽然这次被波及的大多都是官宦世家,乡下的那些小地主,小士绅仍有不少,可这些人早已吓的什么事都不敢再管了。
他原本打算等钱彬主动来找自己商讨解决办法,谁曾想过了这么久,政务院仍然没有一点动静,就像一切理所应当是的。
其实在钱彬和各地官员心中,这种坑蒙拐骗的事,也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因为根本就管不过来。
所以只要不出恶性的人命案子,百姓不来报官,那些捕快和县令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各县只有一名正儿八经的法官,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
“这…”
钱彬也没想到秦宇将他留下来,是为了这种事,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从各地反馈回来的数据,如今天下可谓是太平的不能再太平了,乞丐已经基本上绝迹了,很少有饿死的人,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亘古未有的盛世,谁曾想陛下竟然还不满意。
“好了,你回去后就来一场打黑除恶行动,将城里的地痞流氓,乡野的刁民恶霸,四处行骗的神棍,通通先抓起来,然后召开公审大会,让百姓检举揭发他们,罪大恶极的交由法院定罪,罪责轻的则发配到上海去,至于那些水匪山贼,则交由各地的国卫军和水师去剿灭。”
秦宇一见他那表情,连解释都省了,直接摆摆手说道。
“是陛下!”
“只是这样一来,会不会造成动荡,对如今刚刚安稳下来的局势不利?”
钱彬也是暗暗震惊,按照秦宇的标准,这次涉及到的人员绝不会比上次抄家风波的人少,恐怕刚刚安定下来的人心,又会变得人心惶惶,所以很想劝谏一下陛下,别再瞎折腾了,但又不敢直接劝,只得委婉得道。
“放手去干吧,只要不冤枉好人,将这些毒瘤剔除,天下只会更安稳,百姓和商人只会拍手叫好,治安环境问题,是你们政务院和刑部份内的事,朕不希望以后还要朕亲自来操心。”
“陛下放心,臣一定将此事办好。”
钱彬也意识到秦宇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了,赶忙打起精神,不敢再轻视。
钱彬走后,柳如是就将刚刚草拟好的圣谕递了过来,道:“请陛下过目!”
“我什么时候让你草拟圣谕了?”
秦宇见上面是自己下令政务院展开打黑除恶行动的圣谕,顿时诧异道。
“可是陛下,按照规定,只有圣谕最合适呀,难不成还要草拟制书?”
柳如是一脸茫然和忐忑,不知自己哪里弄错了,差点没吓得跪倒在地。
李香君,董小宛等秘书处的其他内官,也都是满脸紧张。
显然秦宇这阵子的正规化,制度化,将她们这内官折磨得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