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黎嗯了一声把刀拿了出来,塔卡一看:“您真是用这个?您真是神人啊!”
他说着站了起来扒拉开衣服露出肚子,肚子上是几条深深地抓痕。
“嘿!人比人气死人。当时我可是拿着猎枪的,那畜生怕是有两百多斤。干了五枪都没有死,上来一下子把我枪干飞了。那我能忍?直接就吓尿了,哈哈哈……”塔卡说着笑了起来。
刘黎也笑了:“然后呢?”
“然后我摸出一把开山斧,就是这个空隙中了那畜生一爪。我能活着也是幸运了,唉!”
他说着他的事情和刘黎一比好像微不足道便不说了。
塔卡烧了热水,刘黎到洗澡房里洗干净又换了身衣服。
刮了胡子这人也看着精神许多。
一出来塔卡都把饭菜都做好了,塔卡尴尬的笑着:“这……都是一些粗茶淡饭,最近好久没去打猎了,见谅。”
刘黎赶紧坐下:“这什么话,我柳某也是个糙人。绝对不会嫌弃……”
塔卡点头坐下两个人吃着这些野菜,腌肉,他突然说:“对了!我去年摘了些野果子泡了酒……不行不行,柳大哥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酒。”
刘黎笑了一下,观察了这人半天发现这人的确没有什么心思。
“兄弟不知道,我啊!其实就好口酒,要不然也不会迷失在丛林里。这几天过得苦,现在承蒙兄弟关照还请不要小气。”
“这什么话?既然大哥爱酒那你我就喝两杯。”塔卡说着起身抱出一个土坛子。
一打开酒香四溢,赶紧倒上两杯。
刘黎一闻就觉得陶醉,这酒香!一口喝下酸酸甜甜的很好喝,酒里也如饭菜那样干净。
“好酒啊!哈哈哈”刘黎喝了一口哈哈大笑起来。
塔卡也笑:“真的,柳大哥!我真感觉与你一见如故,来!再来一口!”
两人又碰一杯下肚,这酒虽然烈但却抵不过刘黎的酒量。
“这酒我可是花了大功夫!”塔卡一脸自豪。
“这就是野果酒啊?虽然喝着的确感觉不一样但……”
“唉!”塔卡连连摇头:“这酒可不是单纯的白酒加野果,是我自己做的酒曲。把果子处理好了,然后加入酒曲发酵。这里面每一滴酒都是自行发酵出来的。”
刘黎微微点头:“果然不错!”
两个人哈哈大笑,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天,刘黎的话语可谓滴水不漏,塔卡也似乎没有兴趣问什么。只是说酒桌上就聊酒……
刘黎内心始终放不下谨慎,这个人自说可以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但他偏偏只能闻出熊的气息,闻不出人血的味道。不知道是他真闻不出来还是另有所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塔卡收拾着桌子,刘黎搬了一根小板凳坐在门口。
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村里的老人们也如他那样坐在自家门口。他们在看,看这些嬉戏的孩童那天真的模样。
女人们在家里做好饭菜,男人从山里回来满载而归。孩子看着父亲高大的身躯总是会笑着说,父亲真厉害。孩子的父亲也总是会带着满脸的笑容鼓励孩子。
没有去打猎的男人肩膀上扛着爬犁,浑身泥泞,老大的水牛走在前面。
夕阳下,他们哼起歌谣……
这歌谣听不懂,可音乐没有界限,能听出这歌的欢快以及这无比轻松兴奋的日子。
刘黎听不懂这些人说什么,不过幸福的味道是多么强烈。他的眼神里充满羡慕与沧桑,他多么想融入这一切。或许说这一切就是他的内心想要的。
要是能简简单单的生活,每天出去劳累回到家里看着老婆孩子。他苦笑起来,太美好了。
他的眼神里浮现出恍惚,这里的一切好像梦幻一般。可是再一定神又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
每天经历着生死,经历到人性和这个世界的黑暗。这样的美好出现就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塔卡在他旁边坐下,递给他一根烟:“柳大哥怎么了?”
刘黎摇头:“想家人了……”
塔卡说:“想家人不应该是你这种眼神!”
他的眼神里是无奈与渴望,看着远处袅袅青烟下那些人的欢声笑语:“你还有家人可以想啊!我连家人是谁都不知道,吃这百家饭长大的。”
晚风吹过,舒服却也凄凉。刘黎始终没有再说话,仔细聆听着塔卡说着他在这里的一切成长,这两个有着同病相怜之情。
躺在舒服的床上,刘黎默语着:明天还是一早离开吧!这里的人都很好,他们善良淳朴,我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始终还是会害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