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铮惊得大声尖叫道:”我的香球!我的香球!!唔唔唔.......“随即掩面而泣。
田氏的脸色几乎可以用暗绿来形容了,她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原则,花了十两银子买的这昂贵的香球,连田雨露都不舍得给买,结果,结果,黄铮就这么大喇喇的掉进火里了,这让她的心怎能不滴血?
田雨露气得跑到了火炉旁,想解救,却发现火势太大,只能望而兴叹,气恼的一剁脚,对黄铮怒嗔道:”烂泥不上墙!老鸹一身黑!赔钱货!!!“
黄天霸听着有些不乐意了,弱弱的维护道:“铮儿不是赔钱货!不是......”
田雨露气得回嘴道:“她就是、就是.......”
田升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重重咳了一声,对田雨露怒责道:“露儿,女先生教的礼仪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有你这么说姐姐、这么跟长辈顶嘴的吗?!”
田雨露本想回嘴说“她一个野村姑算什么姐姐、他一个泥腿子算什么长辈”,瞟眼间见田升成了猪肝色的脸,心里一突,忙闭嘴不敢言语了。
在田家,田升成日在外头忙着杂货铺子的事儿,不怎么管家事,大事小情基本都是田氏在张罗做主。
不管事,不等于没有话权,田家就是这样,田升不发话则矣,一发话,田氏大气都不敢出。
田升走向黄铮,一脸关切,软声细语道:“贤外甥女,可曾吓到了?”
黄铮将掩了面的手指头拿了下来,“惊魂未定”的答道:“姑丈,实在对不住,铮儿从小到大没收过这样贵重的礼物,没想到一失手,就、就.......”话未说完,再度哽咽了。
这态度,惊的屋内的黄锢一楞一楞的,没想到姐姐也可以和其他的女子一样,说哭鼻子眼睛便红了,说委屈喉咙便如卡了棉花,这也、也太不一样了吧。
黄锢并没有和众人一起,是因为听说田家来人了,黄铮怕田家人嫌弃黄锢大肚子病,嘴上没有分寸,惹得黄锢伤心,便叫黄锢推说身子不舒服,大多时候躲在自己屋子里。
黄锢闲着无聊,便顺着窗户向院外偷望,见黄铮委屈得不行,心里有些着急,拿着巾子便从屋中走了出来,直奔黄铮面前,踮着脚,努力擦拭着黄铮眼角上几乎不存在的泪水,安慰道:“姐姐不哭,姐姐莫伤心。”
小家伙认真的样子,使得黄铮不好意思再装下去,破涕为笑的接过巾子,反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软糯的问道:“这几日林郎中又重新调了方子,感觉如何了?”
黄锢点了点头道:“较上次疼得又轻了些,夜里不会再起夜了。”
黄铮心里焦急,面上却只能故做镇定道:“没关系,也许是下次,也许是下下次,也许是下下下次,咱的病就会彻底的好了,锢儿想吃什么?姐姐明日去县城给你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