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锢微微嘟起了嘴唇,可爱的眨了眨眼,良久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轻声道:“姐,我可以要黄金酥吗?”
杨休在家的时候,每次到县城都会往家中带好吃的,或是江阳酒楼的烩五珍,或是桂花坊的黄金酥,或是蜜饯坊的饴糖,总是不空手。
一来二去,就把黄锢的嘴养得馋馋的,杨休这一去已经五六天了,黄锢的嘴都快淡出鸟来了。、
黄铮笑着刮了刮黄锢的鼻尖道:“好,明个儿姐姐就给买去,黄金酥,管够!”
一直旁观的田雨露实在忍不住嘲讽道:“黄金酥?哄病秧子玩儿呢吧?桂花坊的糕点可是贵得很,最便宜的桂花酥十块也要一两银子,黄金酥更贵,你买得起吗?不会买几块儿廉价的点金糕冒充吧?”
田氏夫妇虽然知道田雨露说这些话太不体面,但也是惊异于黄铮如何买得起黄金酥,听黄锢的意思,可是吃的不是一回两回那样简单。
黄铮对田雨露实在没有好感,微撩了撩眉头,没理会田雨露,而是继续对黄锢道:“锢儿,你经常吃这些零嘴,你进屋看看,姑姑给带来的,是点金糕还是黄金酥?”
此话说的田氏脸色登时就变了,黄铮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讽刺田家给买的是廉价的点金糕。
虽说田雨露讽刺在先,但一向强势的田氏却不这样认为,自打她进了黄家门开始,便处处被黄铮明挑暗撅,让人心头十分不爽快。
见示好不见成效,田氏便拉下了脸,眼睛有些发红,十二分悲凄的对黄天霸道:“大哥,我看黄家这个门,门槛太高,我这个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就不该再回来,都说血浓于水,我看淡得还不如水,一发达了,便甩脸子冷嘲热讽了!!!”
黄天霸如犯了错误的小学生,被自己的妹子数落得大气不敢出,手尴尬的挥动着,想解释说不是,却因嘴笨,不知道如何解释,一个劲儿的向黄铮拿眼色,让她说几句软乎话。
黄铮心里厌烦得要命,索性开门见山道:“姑姑,是老黄家的门槛高,还是有人另攀了高枝不愿回来,你我心知肚明,不必拿话怼搭我爹,也莫忆苦思甜套路亲情。咱开门见山,有事说事,我洗耳恭听。”
黄铮一席话,竟让想装委屈的田氏也装不下去了,脸色不好看道:“这姑娘就该有个姑娘的样子,没大没小,没里没外的,能找到能容忍的婆家才怪。”
田氏打心眼儿里笃定,这黄铮之所以到了十五岁还没订亲,定是这种彪悍的性格使然,令男人都退避三舍,心里不由得也打了退堂鼓,这黄铮这种怼天怼地的性子,自家的软耳根儿的儿子,怕是被钳得大气儿都不敢出。
田氏心生退意,田家的另外三人却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尤其是田升,回头瞪了一眼田氏,一脸谄笑的看向黄铮道:“铮儿,姑丈知道你的心思,这些年来,你日子过得苦,姑姑、姑丈一直没有帮称上,不是姑丈不愿意帮,而是你爹托姑丈打探你娘的消息,一直没打听着,没脸见你们父女三人。”
黄铮不由得觉得可笑。
若是田家如同黄天霸父女一般,常年生活在山沟沟里,天天为了吃饱饭而奔波,没见到或打听到黄铮娘刘翠华的消息不有心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