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开口求过情,不管成与不成,将来杨休从边关回来,就不能将火撒到他身上,毕竟他人微言轻;同时,黄铮是刘翠华的亲闺女,名声若是坏了,对他也不是什么脸上有光的事情,名声这东西虽然虚无,但最爱被人连坐诛连,到时候大家难免会说刘翠华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听着脸上发热却又休不得。
见公主和张寺卿心意己决,许县丞闭了嘴,乖乖差吴良去取木驴。
木驴被抬了上来,看着这个奇怪的东西,黄铮顿时傻眼了,本以为只是先挨几板子、几鞭子,随即萧毅或络司丞前来救驾,结果这两人还没来得及出现,自己就要遭这毒刑了,不都说大理寺卿相对公正些,凡事讲证据吗?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黄铮暗暗后后悔自己将那个兵丁砍成重伤的事情了,真是害人又害己,悔之晚矣。
黄铮暗暗将手塞在了袖中,决定假意让兵丁将自己驾上木驴,自己站在木驴高处,抛出铁索,从房顶逃跑。
黄铮心里盘算着,便没做挣扎,任由兵丁将她驾上木驴,她一个反手拧锁住了其中一个兵丁的手,照着屁股上踹了一脚倒在地上。
黄铮长身一起,直接踏在木驴后背上,正要抛索、逃跑动作一气呵成,只听见一个气喘嘘嘘的声音由远及近,高声呼喝:“不准动刑!!谁若动刑,谁就是大齐的罪人!!!”
见到此人及时赶到,黄铮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络言终于在最后关头赶到了,她,得救了。
而殿角柱子后面,一团墨蓝色的身影终于在络言到来之后隐在了柱子身后,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浓浓的细汗。
络言来到堂上,看见的景像就是,地上一个兵丁摔得狗啃泥,怒目而视黄铮。
而黄铮,如挥斥言遒的将军,高高站在木驴之上,笑嫣如花的看着他。
络言如护崽的老母鸡,用并不强壮的身躯挡在了黄铮身前,面色肃然的对齐郡主和张大人道:“谁若想杀黄铮,就先杀我络言!!!“
齐郡主冷然一笑道:”络言,你一个小小的锻司丞也出来当跳梁小丑了?怎么?萧毅不敢前来求情,让你来探路了?“
齐郡主冷然的殿角的柱子方向道:“萧毅,藏了半天终于沉不住气了?既然来了,何不一次性说个清楚?你是怎样和这个妖女一起谋害齐郡主的?”
良久,殿后才闪出萧毅来,尴尬的向平阳公主施了施礼道:“末将参见公主殿下。”
平阳公主不屑的撇了撇嘴,端起茶盏,用釉瓷的盖子潎了潎上面的两片嫩芽,喝在嘴里,随即将茶水带茶盏一起扔到了堂前,刚好扔在萧毅面前的地面,摔得粉碎,溅了萧毅一身的茶渍,好在衣裳是墨蓝色的,若是白色可就更加狼狈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