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她?”泽源抓住了她话语中的重点,声音猛地因为震惊拔高了一个度,“她并没有实质上的错误,她之所以封印你的父母,是因为你的父母为祸人间,身为上古大圣神,那是她的职责所在。”
“呵,你和她一样,喜欢把话说得冠冕堂皇,”月琳不屑的撇撇嘴,嗤笑出声,“平心而论我对生父生母没有什么特殊感情,也没有印象,只是轻语她的处事方式让我很是反感,或者说很心寒。”
泽源听到这句话,在黑暗里皱起了眉头,反感地声音压抑道出一句:“她是你的师父。”
“我知道,”月琳似乎是过于激动,猛然站起身子,在黑暗中带起一阵劲风,“我和她的师父关系,你不觉得可笑吗?”
“此话怎么讲?”
——我只知道老大她放过了一个天煞族的祸害,还放在了身边成了心腹之患。
“我们之间的师徒关系,不过是名望上面而已。有名无实,她从未指导过我。”月琳愤愤地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这倒是无关紧要,也不用扯这么多有的没的,趁我心情还不算太糟有心思听,说说你找我什么事?”
月琳的思维,永远这样跳脱。这是她的特点,就像轻语慢人半息的反射弧一样。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泽源愣了半响,隐晦地问。
“你直说。”月琳冷冰冰地打断道。
“好,我直说。”泽源在黑暗中目光挣扎了一下,心底一横,“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没有人可以伤害老大吧?”
月琳轻微点了下头,才反应过来光线太暗泽源看不到,遂而“嗯”了一声。
“——我,不会让任何有可能威胁到她的安危,或者是败坏她名声的人靠近她,”泽源的声音不大,语气浅淡而冰冷,像是在面对自己的仇人,又像是在解释,“尊上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这是要让我离开甘霖司吗?还是让我和轻语决裂?如意算盘打的不错。
“不明白,”月琳听到泽源的这番说辞有点意外,随即直言嗤笑道,“我会不会伤害到轻语,不是由你说的算,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你以为我会这么容易上了你的当?”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本姑奶奶风华绝代,莫不是长得很好骗?
对于泽源这种越权的变相驱赶,月琳是嗤之以鼻的,
——我装傻,你就真当我傻?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何来决定我在甘霖司的去留?
“尊上误会了,”泽源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轻笑,不慌不忙的语调在谧静而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我没有把尊上当做孩子的打算。只是觉得,尊上回来也有几天了,既然对老大看法如此不满,不如就势撇清楚关系,如此,对谁都好。”
直言冒犯,真是气煞月琳也。
听到泽源这样说,她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考虑:“这个提议——”
她顿了顿,突然再一次发出一声嗤笑,并没有把自己的打算讲出来,关子卖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地之间无人能及,简直把泽源雷的撞墙的心思都有了。
泽源眼下就是想听到一个结果,不管是月琳同意离开甘霖司与否都希望尽早得到答案。
迟迟得不到答复难免会有点心急,他语气里染上了三分愠怒:“如何?”
“不如何。”月琳在黑暗里耸肩,“原来这就是你告诉我这件事情的目的?”
“那又何妨——”泽源话音未落觉得月琳的话有点不太对劲,遂而顿住了话头,惊讶道,“你试探我?”
“对啊。”月琳大大方方地点头,学着泽源一贯用的语气,随手散出一道仙力,房间内瞬间亮如白昼,“就是试探你,你才发现?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