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二人终于滚到了底。
一股安全的气息扑面而至。
宋淮昭率先起身,她轻轻将扶楹扶着坐了起来。
“公主,你是不是很疼?”
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衣服被枯枝刮的破破烂烂,脸上也挂了彩。
扶楹被屏蔽了痛觉,所以并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她双腿不便,只能坐着环视四周。
清澈的河水对面是一处村庄。
今天是回不去了,倒不如留在村子里歇歇脚。
宋淮昭顺着扶楹的目光打量过去,立即会意。
“公主,我背你。”
扶楹摇摇头。“你的身子骨这样瘦弱,我怕你承受不了我的重量。”
方才,她背着自己跑了那么远。
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若是正常人,恐怕已经舍弃她而去,更甚者将她交出去以求自保了。
宋淮昭,很不一样。
她不是草包美人,更不是花瓶,而是越探寻越觉得特别的极致美感。
若她是男子,都想娶宋小姐为妻了。
这个念头一扫而过,就连扶楹自己都狠狠一惊。
她最近的邪念愈发重了。
什么都敢想。
宋淮昭鸦黑的睫毛微微一颤,似乎不大赞同扶楹的观点。
但她没有反驳,而是抱住了扶楹。
“公主不让淮昭背,那淮昭便抱公主过去。”
说着,她就真以一个公主抱的姿态将扶楹抱了起来。
走了几步,气都不带喘一下。
……就像是在像扶楹极力证明着什么。
绕过河流,进了村庄。
宋淮昭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的眼睛已经不大看得清,耳朵也不怎么听得清了。
宋淮昭只得大声说:“老婆婆,我和姐姐出门时遇见了劫匪,好不容易逃到此处,您可否收留我与姐姐一夜?”
老婆婆仔细辨认,总算是明白了宋淮昭话中的意思。
她侧身让开,指了指一间屋子,慈祥地说:“住这间。”
她凑近了看宋淮昭,‘啧啧’感叹了两句。
“可怜的孩子,好好一张脸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再然后,她端来了一盆水,还有几件粗布麻衣,简陋的伤口处理工具以及一些馒头和咸菜作为招待。
老婆婆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这些是她所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招待了。
宋淮昭心下感激。
她顾不上处理自己的伤口,而是问起了扶楹。
“公主,你可有觉得哪里疼的难受?”
她亲手用白布润湿了水,抬手轻轻擦拭扶楹的脸上的脏污。
扶楹的脸很是白皙,是那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的苍白。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抚上脸。
“我的脸是不是被枯枝刮的很难看?”
她的话语间不无失落,毕竟原主最在意这一张脸了,就连一道小小的疤痕都能让她自卑好久。
宋淮昭眼里没有一丝嫌弃,她虔诚地望着扶楹:“公主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淮昭都能一眼认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