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淮昭心里,公主永远是最好看最特别的那一个。”
扶楹的目光聚集在宋淮昭的脸上,发现她的脸上多了不少红痕。
这是一张堪称人间绝色的脸,可绝色本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受了伤。
扶楹按住宋淮昭的手,从她的手心夺过白布条,重新润湿拧干,替她擦起了脸。
宋淮昭想阻拦。“公主,这有失尊卑,不合情理。”
扶楹一边小心翼翼地擦一边说:“这里没有什么公主,更没有什么尊卑。”
宋淮昭微微有几分恍神。
“那……淮昭可以叫公主糯糯吗?”
原主对‘糯’这个字很敏感,所有人都叫她糯糯,但直到她死,都没有人知道,她该叫季语诺。
扶楹:“诺诺吧,许诺的诺。”
扶楹尽量避开了宋淮昭脸上的伤口,将她脏兮兮的脸擦干净了。
然后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药瓶替她涂抹了起来。
“淮昭最美的地方就是这张脸了,可不能留下一丝疤痕。”
宋淮昭闻言,微微一愣。
“诺诺只见过我的脸,也许,我不止这一处美。”
扶楹心神一恍惚。
宋淮昭又在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是她想歪了?
下一刻,就听宋淮昭说:“也许公主再往里走一走,会发现,淮昭的内里,要比外在更让人惊艳。”
“毕竟,对淮昭这样的人来说,美貌从来不是福泽,而是灾难。”
扶楹发觉是自己想多了,禁不住有几分尴尬。
原来,宋淮昭不是那个无耻之人,她才是。
“怕什么?有我护着你,你就只有福泽,灾难,我替你挡。”
宋淮昭这一次彻底地愣住了。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听信扶楹的花言巧语,但在对上扶楹的目光时,还是难以抑制地泥足深陷。
甚至有一种下一刻就要脱口而出她的真实身份的冲动。
她看不上柳言策,也看不上谢久晏,这些人都不配站在公主的身边。
在她心里,公主依旧是那个衣袂飘飘的小仙女。
但……她觉得自己也配不上公主。
扶楹身上就像散架了一样,她有一些难受。
依稀记得,末世时,她有一种叫做灵泉的东西。
对于伤口的恢复有很大的益处。
她得想办法整出来一点。
当着宋淮昭的面自然是不方便的,但她行动不便,好像没有什么好的选择。
缓缓开始出馊主意:【帝姬,你可以考虑去如厕?】
扶楹:“你觉得,我去茅厕接水合适么?而且,还是灵泉这种神圣的东西。”
缓缓尴尬擦汗:【好像……额……是不太合适。】
扶楹还在踌躇,宋淮昭已经悄然靠近了她。
宋淮昭轻轻开口:“我的灾厄不要公主替我挡,若可以,我只求,日后能时常看见公主就好。”
宋淮昭脸上虽有伤,但却一点也不妨碍她的美感。
只不过,她是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了。
总是忍不住将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宋淮昭真怕再这样下去,有一天会告诉公主,她想囚禁公主很久了。
专门定做一根金子做的链子,将她锁在富丽堂皇的皇宫。
让她只对自己一个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