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进进出出，叶菲菲靠在墙上，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多想，这会胃里直作呕，特别想吐，冷风吹过，脸上刺刺的痛。

“菲菲，你怎么了？”可能直到这会，文轩才发现菲菲真的有点不对劲，他凑近，闻到一股厨房里的浑浊味，轻轻皱了下眉，想到平时娇滴滴地老婆今天一个人在餐厅忙碌了一整天，他在餐厅帮过忙，知道有多辛苦，这下心里更加心疼老婆，“菲菲，你吃饭了？今天很累对不对？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将保温杯送上去，然后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终于有人问她吃饭了没有，没有什么能比饥饿和病痛更能考验人了。

叶菲菲早已饿过头，这会早就感觉不到饿，只剩下难受，心里难受，身体难受，左脚大拇指好像失去了知觉，整条腿木木的，眼里掠过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担架，后面跟着哭哭啼啼的家属，推己及人，心里更加悲凉。

神思忽的不知道去了哪里，鼻尖忽然撞上一个坚硬的肩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她鼻子难受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被祁文轩圈进在怀里，“你衣服怎么扯破了？”菲菲嗓子沙哑，看着他肩颈衣领合缝扯出的线头，他平时是那么讲究的一个人，怎么会穿着这样的衣服出门？

祁文轩闻言扶着叶菲菲，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头，当然他应该看不到线头，苦笑了下，“应该是文静闹的时候扯的，哎！不说了，老婆，你哭过？”

叶菲菲低着头揉了下鼻子，“不是要进去吗，要不我陪你进去，看一下文静，对了，妈昨晚守夜，今天还要守夜吗？妈的身体能撑住吗？”

“我劝了，不听，再说了，文静闹成这个样子，只怕我今晚都要留在这里，我先送你回家，你脸色很差，爸放不下餐厅的生意，也是，银行贷款一天都不等人，还有二叔的钱，文斌要结婚了，咱们家还得随份子，爸妈的意思是咱们家共同包一个红包就行了，总是不能太少，现在文静这事情……我怎么说这个，老婆，你腿受伤了吗？我看一下。”直到二人走到医院大厅有光亮的地方，文轩脚步加快了几步去按电梯时发现菲菲一瘸一拐的跟着，这才停下来看着她，刚才她一直站着，没有被发现。

“没事，就是跑了一天，脚疼。”这双鞋子以前穿着挺舒服的，今天却发现哪哪都是问题，鞋子硌脚，鞋底太硬，还有些夹脚，她也没力气再做多余的解释。

“抱歉，那我扶着你走，我们上去放下东西就走，”文轩立刻搀扶着菲菲，“你可以将身上的重量靠过来。”

出了电梯，楼道里来来往往的人，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感官，很快就到病房，菲菲站在门口扫了一眼，三个人的病房，门口那个床空着，好像刚出院的样子，护士正在换床单被套，中间帘子拉开着，不是文静，视线落在最里面靠窗户的病床上，拉开帘子，祁母端着一个小碗，佝偻着腰追着文静，将勺子里的东西喂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