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征一时语塞,虽然他明白雍王这是在混淆概念,但是他一时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向皇上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事情争论了一上午了,皇上干脆一摆手说道:“这样吧,毕竟事关重大,还是让陈家族长进京一趟,若真是冤枉了陈家,朕亲自摆酒谢罪。”
听闻此言,一旁的田祥吓了一跳:“皇上万万不可,这是臣的职责,怎能让皇上担此风险。”
皇上又是呵呵一笑:“无妨,就当是朕想要请陈家族长进京吃个饭好了。”
他这话说得好听,但是在雍王看来,这跟传召也没什么区别,于是再次反对:“皇上,如今正是春耕时节,陈家家大业大,此时传召陈家族长,岂不是要影响春耕?”
吕承弘闻言也是皱了皱眉,自古以来春耕都是头等大事,基本上来说,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个重要,而雍王这番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陈家家大业大,在整个江南拥有无数田亩,要是因此事耽搁了春耕,就看你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
不过他还是面带笑容:“五弟,你看你这话说的,江南陈家田亩无数,也不是靠陈家族长亲自耕种,朕不过上邀请陈家族长进京一趟,怎么就误了春耕呢,此事就这么定了,田祥,你派人去一趟武昌府,召陈家族长进京。”
这话一出,雍王顿时面露怒色,中原大地向来讲究礼数法度,这传旨也是有讲究的,陈家族长也算是国丈了,又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家族族长,身份地位非同小可,按理来说就算派人去传旨,也要派个身份相当的人去,可是皇上竟然让田祥派个人去。
田祥是什么人?西厂的番子,一个宦官,他手下的人也都是太监番子,派这种人去宣旨,这不是打陈家的脸嘛。
雍王拱了拱手说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臣弟不敢抗旨,但请皇上三思。”
他这番话看似客气,但是语气态度却已经是十分明显表露出不满了,说完这话,雍王也是扭头就走,完全不管还没有退朝,皇上都还没走这事。
覃王也是哼了一声,紧随其后。
吕承弘好像赢了,却又感觉有些不爽,于是也摆了摆手,然后下面的太监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
群臣拱手:“恭送皇上。”
然而等他们抬起头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得不见了。
御书房里,陆羽皱着眉劝道:“皇上,荆州府叛军已经平得差不多了,此时强行传召陈家族长,恐怕是有些操之过急,如今咱们已经占据上风,不如暂缓一阵,免得把雍王逼急了。”
“逼急了又怎样?”
吕承弘明显被刚才雍王不辞而别的行径气得不轻:“朕才是皇上,朕还需要看他们的脸色?当初他们逼迫朕的时候,可从未担心过会把朕逼急了。”看书溂
说着他又站起身来:“朕如今就是被他们逼急了,既然他们如此逼迫于朕,那就别怪朕不念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