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半山的助手继续用那种特别亲和的语气说着:“有好几次,我都听见你在睡着后大叫:‘望深哥,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不是真的想杀你……’。有时候你又在梦里咬牙切齿地咆哮:‘陆望深,我恨你,我做梦都想杀了你。为什么你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而我,要么得不到,要么得到的只是一些很次的东西,包括事业,包括女人。陆望深,我真的好恨你啊。’”
“——我甚至把你的梦话都转告了陆总。”
丁半山听着这个自己十分信任的助手说的这些话,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带着愤怒,还是嘲讽。就算是嘲讽,那也是嘲讽他自己。
他之所以信任这个助手,那是因为这个助手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晚上他都会进来帮他盖好移开的被子。却没想到,助手对他这么尽心,只不过是为了靠得更近地打听有关他的一切罢了。
丁半山终于笑了两声,很干涩很无奈:“那好吧,陆上行。你先前说我生这个病也是拜你所赐,你……你到底是怎么让我生病的?”
陆上行看起来还是那么轻松和惬意,没说话,却指了指丁半山斜后方站着的私人医生。
他就是这么指了一下,丁半山的脸色再次暗了下去。“这个……医生也是你的人?”
“是啊,丁总。”虽然不是问他,私人医生却在后面自行回答了出来。
丁半山沉默了半晌,又哈哈哈地笑了一阵。“怪不得,那次我们让人去绑|架程欢言,我们的人都还没动,你就已经知道了吧?所以你就带着人一直跟着程欢言,不但将她救了下来,还同时绑了蔓儿去折磨她……”
陆上行忽然打断他的话:“那次根本就没有折磨丁蔓儿。就算是那些混混地痞无赖,也只是撕破了她的衣服,连打都没打她一下。相比起来,你的金龟婿郑重峦,不是对你女儿更差吗?怎么,你对郑重峦就一点指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