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好像只有头发丝粗细,木涉淇稳住晃晃悠悠的银针,找准穴位的位置,缓缓刺了进去。看着针尖一点点没入皮肤,秋浦不禁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齐疏一体内的灵力走向上。
好不容易刺进去一根,木涉淇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水已经凝聚成了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没入脖颈消失不见。
接下来是第二根,齐疏一闭上眼睛,完全放松让灵力自由地在自己体内游走。
幸好一直都是有惊无险,细细的银针在穴位之间穿梭,稍有不慎就是永远残废的下场。好不容易刺完十根,秋浦身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脊背。
木涉淇不敢休息,刺入一根又一根,最终等到所有银针都扎完的时候,齐疏一的腿已经跟刺猬差不多了。
这么多银针,要是错了一根,那就是前功尽弃的下场。
三人的配合还算默契,木涉淇看着空荡荡的银针包长舒一口气:“好了,没了。”
一直密切关注着齐疏一身体状况的秋浦这才敢睁开眼,面前这密密麻麻一腿的银针实在是刺激视觉,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疼吗?”秋浦与齐疏一太阳穴接触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不疼,还行,就是麻麻的。第一根挺疼,后来就好了。”齐疏一的声音有些喑哑。
接下来就是最磨人的等待时间,他们俩考虑了这么久,都没有想出办法缩短这个时间,甚至连缓解难受的症状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齐疏一生抗。
双拳握的逐渐更加紧,齐疏一死死皱着眉头,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丝声音。腿上好像有上万只蚂蚁在里面细细密密的爬,时不时还咬他一口。
一只蚂蚁咬他倒也还好,但是上万只蚂蚁时不时都咬他一口,叠加起来就成了剧痛。
闭上眼睛的疼痛被放大数倍,腿上的不适化成电流,一路从脚下燃烧到大脑,他是强撑着,疼痛才没有点燃他的理智。秋浦看着他这个一身冷汗还强撑着的样子,不禁就心疼了。
“你要是疼就喊出来,没事儿的。”
齐疏一那薄薄的嘴唇被他死死咬住,边缘有些苍白:“没事,我可是个大男人,这我还忍得住。”木涉淇有些不忍的移开眼:“等到双腿完全恢复知觉了就是好了,你喊我一声,我帮你把东西拔下来。”
齐疏一僵硬的点点头:“谢谢您了,还愿意帮我。”木涉淇一声苦笑:“你是楼楼的哥哥啊,照顾了他这么多年,别说是这一点事情,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反倒是我学医不精,还得让你吃这种苦。”
秋浦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来缓解他的疼痛,三个人就开始天南海北的胡扯,从南陆聊到北陆,木涉淇甚至开始讲创世最初的故事,就是要时刻保持着他的清醒,也免得他因为剧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