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十五岁定亲算晚的,不过好在已经定下来了。但那些过了十六岁还没有说亲或者还没有嫁出去的就会着急一些,毕竟也算是大龄剩女了。
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贫家女或者因为某些原因(相貌丑、品行差、至亲离世守丧等)耽误的女子身上,而对于家世好样貌好的女子一般都会在十三岁左右开始说亲,十四、五岁之间,一旦行了及笄之礼就可以嫁人了。
唐氏一听连忙道喜,又笑着问道:“不知是哪家儿郎这般有福气,能娶得莺儿姐姐这样贤淑端庄貌美如花的贵女。”
“说起来也是缘分,之前我为着莺姐而的姻缘跟媳『妇』去城外寺里头敬香,这老了身子骨经不得折腾,回来的半道上中暑昏过去,结果遇上了韩国舅家的三公子陪着国舅夫人去敬香,那小哥儿是个热诚善心的孩子,快马去请来大夫不说还帮着我这一群『妇』孺安置妥当,两家媳『妇』聊起来才知道都是为了姻缘去上香,结果就一拍即合,说成了。”
廖氏想起那天场景,难免唏嘘一番,不是有个得力的男丁帮衬,她老婆子说不定就交代过去了。
“那可真是天赐良缘啊,真是替莺姐儿高兴,莺姐儿嫁的这般好,也是她修来的福德,真好。”唐氏感慨,眼睛不经意的看向自己家孙女那边,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虽说咱侯府也不差,但莺姐这回算是高嫁,刚开始还担心国舅爷不肯,没想到还没等我们去探探口风,国舅爷就亲自带着哥儿来侯府说亲,这才打消了我们的顾虑,一合计就把日子定下来了,明年一开春就嫁过去。”
“这么快?!”唐氏略微惊讶,不过想想也觉得合情合理,毕竟两边孩子都不小了,于是笑着恭喜说:“那我老婆子可紧着准备,要给莺姐而添妆贺喜。”
“说什么添不添妆的,敢情我跟你说道是跟你要嫁妆似得,摆酒那天人到,心意到就行了。”廖氏含笑说话,脸上是掩不住的高兴,但看唐氏拿眼瞧自家孙女,又笑道:“虽说府上如今这般,可毕竟两个姐儿都快及笄了,貌似还没有相看过,这亲事可不能马虎着来,可也不能不急了。”
唐氏心中一番思量,也没有说出俩孙女还没说亲的因由,只面上淡笑道:“那还得请妹妹多帮忙留心些,我也不想着攀高枝什么的,只要有个门当户对的,小辈们能和乐过日子最好。”
“那还用说。”廖氏满口答应下来。
大人们聊天说话,自然没小孩子们什么事,众人坐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唐氏便让小姑娘们自己去玩去,难得来串门子,有人陪着一起玩,总不能叫人家一直无聊的看着两个老太婆。
小姑娘们自然欢喜雀跃,袁赵氏再三叮嘱自家两个女儿别惹祸之后,便任由她们各自跑开去玩。
林炎姝温柔轻笑着拉着袁莺往外走,边走边道:“难怪姐姐看上去容光焕发,原来是好事将近了,妹妹先在这里恭喜莺儿姐姐,预祝姐姐和姐夫将来和和美美的成对让人羡慕的鸳鸯儿。”
袁莺跟着母亲来过将军府几次,她母亲虽跟潇月亲善,可她却不怎么跟林炎冉说话,总觉得习武的林炎冉一身乡土味不说,看人的眼神犀利又跋扈,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反倒是温柔娴静的林炎姝跟她兴趣相投,能说到一块去。
这会儿听林炎姝道喜的话里含着打趣,难免羞得满面通红,眉目流转间,嗔怪道:“混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
林炎姝展颜一笑道:“祖母说亲事都定下了,这一撇早就写好了呀。你可见过那人,生的怎样?”
袁莺这次连耳根子都红透了,连声追着要打过去,笑骂道:“去去去,没羞没臊的,哪有妹妹这般说话的,还是不是女孩儿家家的啦。”
林炎姝简单介绍了身边的表姐樊芙,两人见礼后,便一起去另一边亭角处说些悄悄话。
樊芙默默坐在林炎姝旁边,也不『插』话,倒是难得的安分守己。
她与袁莺一般年纪,此时见到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贵胄之女,难免会拿来与自己相比较一番,除了用眼神说些“有什么了不起”,『露』出些许不屑之外,心底也有些怅然。
同样是官家小姐,人家什么事情都由家里安排好了的,而她自从父亲仕途不顺、生母过世之后,就一直只能依靠自己,到如今别说定亲,就是相看说媒的人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其实她也怪不得别人,她向来心高气傲,左右挑不合适,她母亲临终前帮看了一桩亲事,死活『逼』着她答应了,可因为后来父亲起复,到京都述职后,她又不乐意了,哭求这让父亲去把亲事退了,之后就跟着一路来到京都,期盼着能借助将军府的势,说一门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