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云心头一紧,目光变得晦涩而幽深,静静的锁着她,低沉的唤一声:“冉儿。”
林炎冉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他。
“西门勉身为东启太子,此人心机深沉,谋略了手段均是一流,他的武功却并非强到无人能敌,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慕容彦云口气尽量显得轻松一些,说道:“现在派人追过去,兴许还来得及。”
“嗯?!”林炎冉疑『惑』。
“西门勉重伤在身,又被西魏皇帝全国通缉,犹如丧家之犬,此时追过去,便是杀他的最好时机,若是没有猜错,以他重伤的脚程,现在应该在西魏的桥县,这里离桥县,快马不过七天的路程,按照他们行走的速度,不出半月余便能赶上,可是要去?”
林炎冉惊诧,他对西门勉的行踪竟是如此熟息?
那天之后一直让暗卫跟踪追击,不是没有想过亲自追过去,只是现在京都城内朝局动『荡』,她担心林钧的安危,还是决定留守在京都城。
今天早上暗卫飞鸽传讯回来,上面显示的是西门勉已经逃到了桥县,桥县往东行,有无数条道路可抵达两国边界,西门勉消失在桥县,连她派出暗卫中最精通跟踪术的刺杀人员都无从知道他的下落,目前,暂时也不知道他会走那条路。
线索一断,她这次的刺杀行动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按照慕容彦云说的,真要派人去追,还要半月赶上西门勉,而她知道的,她的人一路跟踪追杀,一天都不用就能到桥县,只是已经错失了刺杀先机,西门勉有所防范,目前,杀他太难,全力以赴的话会损失惨重。
是以,她今早发出的命令是撤回所有追击的暗卫,放弃此次截杀。
早知道,她应该一开始就对他用毒,她当时在行宫发现西门勉的时候已经太晚,而她只想着一定要亲手将他诛杀,行事和决定都相当匆忙,没有周全的筹谋,从而错失良机。
若是她借助暗卫的帮助,又或者她用毒,指不定她此时已经将他抓获囚禁,让他也尝尝被人漫长囚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的!
可是,目前没有机会了。
不过好在,她并没有暴『露』身份,西门勉或许有各种猜测,但他肯定想不到她是林将军府的大小姐!
“也许,西魏的官兵此时抓住他了也说不定。”慕容彦时刻观察着她的面容表情,突然说道。
林炎冉抬头,知道他是在宽慰她,心情复杂。
她问:“你是如何知道他的行踪?”
“那天之后,我一直派人跟着他们。”慕容彦云淡笑。
林炎冉奇怪的看他一眼,突然就明白了,笑叹道:“这么说他在西魏京都的消息是你的人放出去的?如此,我便又欠你一份人情……”
慕容彦云轻轻摇头,道:“你不必这样说,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自己的目的和用意,倒也并不是为了你。”
林炎冉微微一晒,知道他不过是不想她心里担着压力才会这么说的,但她不去点破,就如同他为了救她,用一颗『药』丸改善她的体质的道理一样。
她心知肚明,欠他的此生恐怕都无法还他。
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饮酒赏景,吃菜聊天,倒也很是轻松惬意,只是关于她酬谢他,还有关于西门勉的话题,两人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再提起。
两人经史地理,天文星象,曲乐武道,无所不谈。
林炎冉惊诧的发现,慕容彦云虽然少年便被送来西魏当质子,他的知识和见识却是如此广博独特,很是好奇他师从何人。
尤其,她对他谈及兵法策论的见解十分佩服,她调侃的笑道:“若不是身份所累,说不定你可以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大有一番作为!”
他笑,却说她:“你若是身为男儿身,指不定现在也是上将军一枚,何必羡慕别人。”
林炎冉问他为什么会开设赌场。
他很干脆很简洁的回道:“因为缺钱啊!”
想他一个爹不疼没娘爱的孩子,被扔到人生地不熟的西魏,身无分文,最缺的不就是钱吗?所以,当时他投奔太子的门下,很直接直白的要求太子帮衬他开设赌场,而最终所得利益,自然是与太子九一分。
当然,他是一,太子是九。
纵然分成如此不公平,他还是答应下来,从此,依附太子,又有潇月的暗中相助,便过上相对无忧的生活。
林炎冉点头,笑道:“难怪太子挥霍无度,却永远不缺钱花。”
慕容彦云但笑不语。
“太子如今被贬裕平王,不日就将启程去到封地,你不可能同行,有什么打算?”林炎冉问道。
质子除非特赦,不然永远不可能离开京都,离开西魏。
“走一步看一步。”慕容彦云轻笑,愉悦她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他的关心,他说:“只要不惹事,对质子来说,生活还是无虞的。”
“也好。”林炎冉轻松一笑。
她相信以裕平王妃承诺过她的事情,他以后在京都的生活定不会受到无辜的干扰和奇怪的麻烦。
***
傍晚的时候,难得的天空放晴,林炎冉也回到畅冉园。
香篱第一时间禀告她,林炎姝来过了,说是找她借书,却独自一人在她房里呆了许久,直到林炎翎过来,把她赶走了。
林炎冉了然的点点头,并没有责怪她们护院不利,她本就知道林炎姝会趁她不在府里的时候过来偷东西,且,她是有意放水让她拿走,又怎么会因为这事迁责下人。
“可有看过,丢了什么东西吗?”林炎冉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香篱却是背脊一僵,垂着头,小声道:“好像,二小姐动了多宝阁的……柜子,奴婢不知道是不是丢了东西……”
林炎冉轻声的“哦?”一声,看香篱的神情带着害怕,尽量平静说道:“我去看看再说吧。”
林炎冉进了屋子,取出那个紫檀匣子,打开,里面的绢制地图果然不见了。
香篱一看,吓了一跳,她记得,好像几天前这个匣子里是装了东西的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她今天检查的时候,并没有打开匣子,她看到匣子还在,以为没有丢东西呢。
“小……小姐……”香篱心下惊恐,小心翼翼的开口。
“不碍事的,一张地图。”林炎冉看她一眼,便安抚道,想了想,又说:“香篱,你和香芹带上两个丫头,去芳菲园那边,说丢了东西,去搜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香篱带着将功折罪的心里,答应得很是响亮。
林炎冉的人过去芳菲园说要搜查的时候,林炎姝不在,那些丫鬟倒是没怎么敢阻拦,丫鬟们翻找了一圈,没找到东西,只得回来禀告林炎冉。
林炎冉勾着嘴角,什么也没说,便吩咐用膳,洗漱之后,就寝休息了。
皇帝下令全城宵禁,又因着天气渐冷,入夜的沛丰城机会没什么人行走,临烟阁是最大的青楼,虽然没有往日的门庭若市,却也衣香鬓影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林炎姝在约定的厢房里坐着,等着,十分忐忑。
这里虽然是临烟阁比较偏僻的一间厢房,可也隐约听得到外间那些女子娇软的调笑和某些不和谐的声音,毕竟她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又是未出阁的少女,难免也会害羞。
这房间里的熏香,让她有点呼吸困难,她拿起桌上的茶抿一口,还是觉得浑身上下,燥热难耐,她起身,想推开房间的窗户,却又不敢打开太多,免得被人发现。
最后也只是推开一点点缝隙,外面透进来的一点清冷的微风让她烧红燥热的身子得到适当的舒缓。
就在这时,房间突然一暗,接着是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林炎姝惊讶的轻呼出声。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浓重的男子气息混着酒气钻入她的鼻端,浓烈的气息熏得她差点晕过去。
“别出声!”男子低喝,接着将她一把扯进怀里,开始动手剥她的衣衫,油腻腻的带着浓厚的酒气的一张嘴,胡『乱』的在她脸上蹭着,找到美人的红唇,赌了上去。
林炎姝头晕眼花之际,只听得男子不悦的低喝,接着口鼻被堵住,一条湿滑的大舌头便窜进她的嘴里,她一阵痉挛似的抽气,整个人憋屈得快要窒息了。
她呜呜的发出声音,男子猛地一扯她头发,堵住她的口鼻,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晕过去之前,最后残存在脑海里的意识是:禄王……要了她。
林炎姝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一会儿燥热难耐,想要得到疏解,一会儿被男人啃咬得想要尖叫,疼痛难耐。
她惊慌失措,不知道禄王为什么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似往日里的柔情似水,反倒变得凶残狠厉,一点都不怜惜她。
可她难以忍受得想要挣扎反抗的时候,又一想到,若是禄王得了她的身子,生米煮成熟饭,那也是好事,若因此能一举怀上,更是能飞上枝头。
于是,她就咬咬牙忍了下来,没多久之后,她竟然还觉得有些陌生的舒服的情『潮』让她不能自抑。
禄王推开房门,满室幽香中透着浓厚的银糜的味道,这种味道,他再熟悉不过,让他不悦的皱眉,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他退出来,站在门口,看了看,确定是这个房间,沉着脸,让走廊上站着的小厮过来,去吧房间的灯烛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