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容左心动于她的伶牙俐齿,甚不在意道:“至少在写下这些诗句之时,他们还未曾变心,恰如我,不敢说未来如何,单单眼下,我对你……”
他忽然古怪的住了口,垂眸低声道:“这四年,你可曾思念过我?”
江淮一言绝情:“思为情思,念为想念,没有前者,何来后者。”
宁容左忍俊不禁她的嘴硬:“是吗?可行刑那日,你抱着我……”
“生死攸关。”江淮截住他的话,冷冷道,“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心如止水。”
宁容左当然不会信她的鬼话:“当时我与慕容清都站在你身旁,还有你大哥也在不远处,为何你选择扑入我怀中?而不是你青梅竹马的三表哥?
江淮眼色猛的闪烁一秒,冷脸道:“只是……下意识而已。”
宁容左越笑越浓:“下意识?”更加放肆的贴近着,诱惑着,“既然是下意识的选择了我,就说明在你心里,我是……”
“够了!宁容左!”
江淮费力的再次推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肩伤的痛楚袭来,使得宁容左皱了下眉,冷静道:“好,我就是想亲口听你说,这四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淮皱眉:“这四年,我生不如死,哪里顾得上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宁容左眼底情绪百变,几秒后,无奈的将她揽入怀中:“罢了,我知道你是口是心非,我不逼你,也不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问你,你此次回来,是否还如你当年所选,站在我这边。”
江淮闻到轻微的血腥味,意识到方才那一推,怕是弄到了他的伤口,嘴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抖了抖:“你已是太子,储位在手,还需要我的帮助吗?你要清楚,自先帝朝追随至现在的长信旧臣,已经不到十人了,他们在朝上毫无立足之地,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没办法做你的垫脚石。”
宁容左将下巴垫在她的肩上:“我不在乎他们。”
江淮无言以对,只好故意曲解他的话意:“我?我现在已经不是上御司的那位御侍大人了,甚至连女官都不是,无权涉政,刚从鬼门关抢回自己的这条命,狼狈不堪,残喘苟活,什么都做不了。”
宁容左轻轻皱眉:“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
江淮却继续故意道:“这么说,在你手上,我真的是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生死飘摇,身不由己,眨眼间就能丢了脑袋。”言不由衷的停顿,“是了,你要我,无非是怕我把你当年做的那些脏事儿抖落出来是吧。”
宁容左深吸一口气,严厉道:“江淮!事到如今你还在装傻!你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才故意这么说是不是!”
江淮不去看他:“你不是我,又怎会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宁容左的表情逐渐缓和:“我不是你,却比你自己还了解你。”
江淮不紧不慢的推开他,整理着自己的粗布衣衫:“那殿下还真是高看自己了,我口中所言便是心中所想,绝无一丝一毫的假话。”
宁容左冷笑:“呵……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逞强,四年了,一点儿没变。”
江淮顺着他的话淡淡道:“如若不逞强,想必此时已成了长街下的一具白骨,任人凌贱。”再抬眼,“无论如何,都要感谢殿下那日的救命之恩,江淮此生怕是无以为报,只能来生再偿了。”
说罢,再次转身想要离开。
宁容左果不其然又拽住她:“你去哪儿?”
江淮侧眼:“永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