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老母寨后已经是黄昏时分,因为部署问题,暂时勒兵未动,二日清早大军出动,兵锋直指落雁滩总寨。
两地相距二十里,大军三更造饭,黎明出发,日升之时已经进抵落雁滩外,此刻涿郡的兵马已经截断曹方退往白淀的路,四面包围,围的水泄不通。
“艹他姥姥的,怪不得昨晚不让咱们出兵,原来是想吃独食啊。”
“吃独食,你真是太高看宋大将军了。这落雁滩依山傍水,工事完备,易守难攻,单凭他五千兵马就想吃下,我看得活活噎死他。”自当了军师后一直沉默寡言的刘德然破天荒地开了回口,让众人十分吃惊。
“以军师之计,我军当该如何?”
刘琰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对刘备简直是五体投地,崇拜的不得了。
“我军远道而来,暂时宜休整待命。”
“就依军师所言,各队就地休整,原地待命。”
落雁滩四面被围,已成瓮中之鳖,所以大伙都很放松。
李轨在周府的协助下扎下营盘后,就带着周兴摸到了前沿阵地。
他爬上一个土坡朝落雁滩窥探。
李轨问周兴:“你说咱们要是夺占了落雁滩,你会拿点什么?”
周兴道:“宝刀,我已经有了,我还缺一副宝甲,还缺一匹坐骑。这两样东西,若是有我肯定拿。”
李轨道:“就不弄点钱?”
“钱?有钱当然好,不过这年头再多的钱也不如宝刀快马。”
李轨点点头,这小子脑袋瓜子还算过得去。
歇了一会儿,正准备撤下山。
冷不丁的就听得一阵呜咽的号角声,却见落雁滩以西的一个小寨大门大开,十余骑夺门而出,朝西北方向追去。
只见一丛小树林里顿时惊出三匹马,仓皇败逃。
“这应该是哪个营的斥候,咱们得帮他们一把。”
“老大,骑兵不好惹啊。”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李轨想了想,眉头一拧,计上心来,对周兴说:“拾柴。”
自落雁滩偏寨出来的这支骑兵,为首之人乃是曹方麾下五虎将之一,姓管名亥。今日午后他奉曹方的军令巡视小西寨,有人向他报告说在寨外的小树林里发现了三个身份可可疑的人,管亥立即上马追了过去。
他座下马是一匹雄峻的黄鬃马,脚力远胜对手,二者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追上,忽然左手边的土坡后冒起了一股青烟。
管亥心中起疑,立即拨转马头回营。
“老大,好手段啊,一股烟就把他们给吓跑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你老大是谁,赶紧走。”
“怕啥,我不信他还敢回来!”
周兴真是个乌鸦嘴,这话刚说完,管亥突然折转马头,朝土坡冲了过来。
“快跑,快跑。”
李轨自忖马上功夫一般,跟人争执不得,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
只是他座下这匹马脚力实在一般,跟管亥的黄鬃马那是没法比。
看看的两骑相距只有十余丈了,李轨对周兴道:“分开走。”
周兴的骑术还不如李轨,被管亥追的十分狼狈,听了这话,连忙岔入一条小道。
二人虽然穿着一样的号衣,管亥却认准了李轨是头,不顾周兴,盯着李轨死追不放。
李轨心里暗暗叫苦,只得拼命驱马逃命。
但装备上的鸿沟不是意志力能弥补的,情急之下,李轨回身射了一箭,匆忙间非但没能射中对手,反而把弓弦拉断了。
管亥瞧见敌手是个棒槌,心中暗喜,收了刀,催马向前,准备来个生擒活捉,这当然需要极高的手段,也是他艺高人胆大,换做旁人,或者一刀劈过来,或者射箭,那么李轨早就丢了小命。
黄鬃马越追越近,李轨突然大叫了一声:“留神啊!”
管亥正琢磨着准备生擒李轨,浑然不觉前面有个大水坑,一时不备连人带马栽了进去。
李轨并不认识管亥,只觉得此人面目狰狞,十分凶恶,不免心里有些害怕,而今见他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