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不敢看李轨的眼睛,继续道:
“迭嗒部在与扶余族的争斗中落败,草场被乌桓人所夺,不得已阿吉率族人向西迁徙至兀骨独山下。他们的首领阿吉,在与当地部落的冲突中被俘,那些野人阉割了他的下体。巫师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继续做首领的话会给部落带来不祥,所以他就把位子传给他的妹夫坎觉。但坎觉在部落中并无根基,只是一个傀儡,部落实权还是掌控在他的手里。劢乙哈蔑罕部的首领叫司贵,奇怪的是真正的蔑罕部也有一个叫司贵的,他就是阿吉的外甥,一个十来岁的男孩。”
到这李轨再也忍不住了,跳起来问道:“那竹玛何在?她还活着吗?她还好吗?”
张辽嗫嚅道:“竹夫人还活着,身体康健,但她过的并不好,坎觉的脾气很暴躁。据他经常打她和孩子。”
李轨张开的嘴半合不拢,他苦笑一声,眸中透出狠戾的杀机,怒斥张辽道:“张文远,你就是个混蛋!这么大的事为何瞒着我?”
张辽哑口无言。
李典道:“丞相莫要责怪文远,是竹夫人,竹夫人以死相逼,叫他不要出来。他为了让竹夫人好过点,就将错就错,杀了劢乙哈,把每年给蔑罕部的资助都给了坎觉。只希望他能善待竹夫人和公子。”
李轨喝道:“够了!”
他痛苦地捂住了脸,芈林的没错,自己真是失策啊,居然自瞎耳目,乃至这样的大事居然被两个自以为是的浑球瞒的死死的。
若非老开眼,阴差阳错查到了他们的头上,这俩浑球还要继续瞒下去呢。
他转过身来,对张辽和李典:“你们两个赳赳武夫,自以为是,做了这样的蠢事,我真该杀了你们。”
凌嵘和许褚大惊,急忙为张辽和李典求情。
凌嵘道:“张辽为人迂腐,铸成大错,虽死不足惜,但事情尚有补救的机会,请丞相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张辽却道:“我有罪,丞相纵然杀了我,我也无怨言。”
凌嵘大惊,忙瞪了李典一眼,李典忙道:“末将等愿将功折罪,请丞相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许褚嘿道:“事情是你们俩做成的,自该你们来收拾。纵然做成也是没功,若是失败该当杀头。”
李典唯唯称是。
李轨的气也消了,张辽是出于信义才隐瞒他的,李典是局外人虽然知道一些事,但也不好插手,而且二人都已经当面认错,难道真的因此杀两员大将?
于是道:“念你们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暂且给你们一次机会。限你们十日之内把竹玛和她的孩子带到幽州来见我。但少一根毫毛,我要你们的脑袋。”
二人又是惊喜,又是惭愧的紧。
竹玛已经改嫁他人,她不愿意见李轨。他们认为这没什么错,这种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就自作主张给瞒了下来。
真没想到丞相的胸怀是如茨宽广,居然丝毫不计较这些,他们这可真是出力不讨好的瞎忙一场啊。
十日之内远征一千七百里外的蔑罕部,还要把人带回来,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若执行者是张辽和李典,则一切就都有了可能。
李轨也没有太过为难他们,他派亲将胡图随军行动,胡图随身带着他的一封亲笔书信,信是写给阿吉的,李轨相信在关键时刻他的这封信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十弹指一挥。
十之后,张辽和李典就带着竹玛和司贵站在了李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