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热乎乎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含泪辨道:“这件事原本也不赖我,朱骏背着我扣押了薛福,薛懿派人来问我要人,我我没见着这个人,来人那就糟糕了,社里出了内奸,有人把大汉的军械走私给东吴,薛福奉命来调查此事,却突然失去了音讯,估计已经被东吴潜伏在广陵的奸细给害了。这事我不能不管吧,我派人一查,你们猜怎么着,薛福居然是被太守朱骏给藏了起来。”
周府道:“庞将军领兵多年,难道识不破这是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庞德道:“我就是怀疑这里面有猫腻,所以才上书丞相问个明白。”
陈琳道:“恕我愚钝,我怎么没听懂令明将军的话呢。”
这关系到一桩秘辛,庞德不好开口,李轨也不好什么,只能由周府私下跟陈琳。
陈琳听了,更坚定了他离开丞相府去广阔地历练的决心了。
不过陈琳发现了这里面可能存在一个误会,他问庞德:“你即上书询问丞相薛懿的事,为何又要状告朱太守造反呢,你无凭无据,哪来的胆量?”
庞德闻言大惊,连声道:“告发朱太守造反?绝无此事,绝无此事!薛福虽然在朱骏处,但朱骏追随丞相多年,至今仍得重用,岂是反复无常的人?整件事只有薛懿一面之词,我当然不能全信,我无凭无据怎敢堂堂一郡太守要谋反,这可是重罪啊。”
李轨便问陈琳:“似此密件有无造假的可能?”
陈琳道:“绝密件绝无造假之可能,因为所述内容都是用丞相所授的密码写成,外人纵然得到密件也根本无法破译,能发此密件的一定是自己人,且就潜伏在庞将军的身边!”
庞德惊道:“难道姜权是奸细?不对,他追随我多年,我待他不薄,我把妹子都许了他。他,他有什么理由背叛我?”
一直站在人后,低调的让人无法觉察的芈林此刻站了出来,道:“据我们得知的情况,这个姜权是个烂赌鬼,他背着你挪用公帑去赌博,逢赌必输,负债亿万。因为这个,您没少斥责他吧?他担心东窗事发受到制裁,所以就利用职务之便把一些情报出卖给东吴以获利,于是越陷越深,最后被东吴方面抓住把柄,威胁他把咱们的密码技术出卖给东吴,而且利用他的特殊身份给丞相发了一份假文件。”
庞德又惊又怒又恐慌,颤声道:“这些事你可有证据,若有就拿出来,若是没有,你就给我闭嘴!你们内军厅打仗不行,搞阴诡计,诬陷裙是一把好手。我平生最是瞧不上你们这种人了。”
芈林不慌不忙道:“将军要证据,我可以给你,不过要等几,因为这个人已经潜逃到东吴,抓捕他需要一点时间。”
庞德惊道:“什么,姜权跑啦?”
他相信芈林没胆量当着李轨的面撒谎,那么姜权是真的有可能跑了。怪不得他离开广陵时这厮称病不愿跟随,原来是早有预谋,特奶奶的,狗东西畏罪潜逃却把老子给坑惨了,真是用人不得当,害死老爷啊。
李轨道:“这个什么姜权只是所有阴谋中的一环,你们也不必深究他的死活,如果不好抓捕带回来,索性就在南面狙杀了,为了这样一个人儿浪费精英不值当。另外一件事,倘若广陵驻军哗变,我们应该以何办法应对之。”
庞德简直是要崩溃了,先是自己身边最信赖的心腹亲信背叛了自己,搞的自己里外不是人,这面却居然广陵驻军要哗变。
广陵驻军虽然不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子弟兵,但早已被他驯服,完全服从他,完全忠诚于他,怎么他一走他们就要哗变呢。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除非有人在背后打着他的旗号兴风作浪。
庞德慌不择言道:“丞相令末将镇守广陵以来,末将不敢有一丝懈怠,广陵驻军每个队头我都叫的出名字,他们都是忠诚于丞相的,他们怎么会造反呢。”
周府道:“怕就怕有人在背后唆使。”
庞德冲动地叫道:“若是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唆使,我必手刃了他。”
程昱喝道:“令明你最好记住自己过的话,他日手刃奸细要毫不手软,否则你的清白就真的毁了。”
程昱这话看似极不友好,其实是在公开表示对庞德的支持。
庞德人虽冲动了一点,却又不傻,自然听出弦外之音,感动地道:“明公训示,庞德记住了,定然不敢食言。”
李轨猜庞德的随行人员里必有奸细的耳目,为了让庞德脱身,便让芈林在淮河以北布置了一场劫案。先是庞德表现出心急如焚的样子,日夜兼程,连续赶路,连续错过驿站,然后就在一个雨遇到了劫匪。危急时刻,庞德下令众人分头行事,以此脱身,然后他秘密回到寿春,藏匿于八公山下,每日到李轨处点卯,和周府等人一起研究应对广陵军哗变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