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洛策此为,其心可诛。
这是在燕京众家族之前,打他秋家的脸。
众所周知。
秋家因在深城的产业,触犯到当朝开国功勋陈熙大将的家族利益。
秋家在深城的产业遭到了深城陈家的疯狂阻击,日损失超过千万。
这事情在燕京也算不得什么隐秘之事。
而贝家是前朝重臣,借祖宗家业在当朝发展为燕京二等家族。
同时当朝财务司司长是贝家家主贝行云的老泰山。
而且贝家和深城陈家虽不是世家,但是却在新朝未立时曾资助过陈家,关系莫逆。
是以,以秋怀仁为首的秋家人,就找上贝家的当家家主贝行云,期望贝家能作为中间人为秋家说和。
但因,贝家祖训有云,族中有难不联姻。
作为秋家现任家主的秋世伯,极力反对和贝家联姻。
是以,秋家和贝家联姻之事,只能算是暗中的交易,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谈。
而现在,贝洛策接着贺寿,当众向秋家提起这桩婚事,摆明是有威逼的嫌疑。
贝洛策在燕京城那是出了名的纨绔败类,他哪里会想出这种阴谋,不用说,肯定是长子秋怀仁在暗中授意。
秋世伯商海沉浮几十年,哪里看不出贝洛策行此逼宫之计的险恶用意。
这是在逼他允下这桩婚事,也有代表贝家向秋家宣战的嫌疑。
不然,坐在不远处的贝家当家人贝行云也不会笑呵呵的稳坐钓鱼台。
他若允下这桩婚事还好,如若不然,寿宴结束,贝家很可能就会联合深城陈家一起打压秋家。
而与此同时。
坐在秋家女眷那桌上的秋曼舞,此时面若寒霜,她没想到贝洛策会在爷爷的寿宴上,当众提亲。
这超出了她预想,更瞬间明白了贝洛策此行的险恶用心。
糟糕的是,任她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破局之法。
现场这么多燕京大家族的人在,她不可能当众站在起来告诉贝洛策,她已经领证结婚了,这是打贝家的脸,更是向贝家宣战。
她那样做会将秋氏集团推入深渊,致使秋氏集团腹背受敌。
几乎同一时间,她便望向不远处悠哉哉喝茶的秦牧野。
望见秦牧野,秋曼舞才想起,贝洛策刚才献给老爷子的寿礼,是什么张大千的《寒山话旧》……
那不是琅琊轩前段时间刚收来的张大家的名画吗!
她不是嘱咐秦牧野昨天去琅琊轩买了嘛?而那混蛋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已经拿下了,但是你个混蛋告诉我,《寒山话旧》怎么到了贝洛策手上?
算了,算了。
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细节的时候!
“混蛋,老娘花五十万请你来干嘛的,老娘都火烧眉毛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喝茶???”
秋曼舞没心思在意这个细节,她望着不远处的秦牧野,期望那个卑鄙无耻的混蛋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这时候满堂寂静,宾客都望向秋老,有些看懂内幕的宾客此时心思百态,看戏一样望向秋老,看秋老最终是迫于贝家的施压点头应允下这桩婚事,还是强硬的摇头拒绝这桩婚事。
“秋老爷子且慢点头!”这时候,安静的庭室内突兀地响起个很不和谐的声音。
“???”
“那家伙秋家的子弟?他敢这时候站起来,触贝家的霉头?”
“谁给他的勇气???”
…………
这时候,满堂宾客望向那位一身湛蓝西装于秋氏子弟一桌席延站起身的青年,全都一脸惊诧。
秦牧野朝不远处的秋曼舞眯眼笑笑,然后笑呵呵的走向前堂。
一身大红西装的贝洛策,微微歪头看着渐渐走近的秦牧野,一脸懵逼。
这孙贼谁啊?
秦牧野走上前堂,和贝洛策隔着三个身位,他望着秋老,笑呵呵道,“秋老爷子,我不同意曼舞嫁给贝洛策!”
秋世伯扶须笑望着站出来为秋家解围的秦牧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欣赏。
小家伙,干得漂亮。
小曼舞的眼光硬是要得。
见秋世伯只是扶须笑望着秦牧野,也不说话表态。
贝洛策面上闪过一丝恶意,他一指秦牧野,大怒道,“你算哪个葱,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本少滚下去。”
秦牧野微微漾起目光,睥睨的盯住贝洛策,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想娶我家貌若天仙的曼舞,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给爷滚下去!”
几乎原话奉还,甚至更甚。
“哟呵……卧”
在燕京恶名卓着的贝洛策,强忍下爆出口的冲动,眼中闪过一抹阴鹫,他冷冷地盯住秦牧野,诡谲道,“小子,在燕京还没人敢对本少这么说话,你是第一个!”
秦牧野眯眯眼,盯住贝洛策,面露不屑道,“你那是没遇到你家大爷,遇到了你家大爷,你就会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你很好!”
贝洛策狠狠睨了眼秦牧野,转眼望向稳坐太师椅的秋世伯,冷冷笑道,“秋老,我代表贝家向秋氏提亲,这就是您秋氏一族的待客之道?”
秋世伯扶须呵呵一笑,“落策,误会了,秦小哥不是我们秋氏一族子弟,而是曼舞那丫头领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