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到沈安然一双血迹斑斑的手便忍不住眼含热泪,立刻命人请太医过来诊治。太医看了她那双手后就说银针扎得太深,伤及筋骨,要仔细处理,否则会留下后患。沈安然不禁后怕,要是玉轻寒他们来晚一点她这双手算是毁了。
“你好好养伤,需要什么吩咐她们就是,这双手可不能留下半点毛病,本宫还想听你弹琴呢!”皇后不忍地看着她的手,纤纤十指已经被缠上了纱布,动都都不了。
“娘娘无需为奴婢伤怀,这点伤很快就好了。”她微笑着说。
“安然……”皇后欲言又止,叹息一声说:“你歇着吧!”
皇后离开后寝室变得更加安静了,她斜歪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服侍她的宫女金簪儿聊天打发无聊的时光。忽然想起了玉轻寒,便问金簪儿关于他的事。
“簪儿姐姐,你比我进宫早,可曾听说过清河王的事?”
“听过一些,不过也是些零碎。”金簪儿一边缝补衣服,一边说道:“记得我刚进宫那一年恰恰是先皇驾崩前一年。清河王当时就与别的皇子不同,除了现在的陛下,他是众多皇子中最尊贵的。”
沈安然坐起,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对玉轻寒的事更感兴趣了。
“听说他一出生就封了王,先皇将最富庶的清河府划给他作为封地,后来又怜惜他体弱多病给了他好多封赏呢!可惜他是个病秧子,得那么多的封赏也不知道能不能享用完。”金簪儿颇为可惜地说。
“这么说,他的病一直都没好。”她喃喃自语,又问:“想必他生母极得恩宠了?”
“这就不清楚了。宫里从不让提起她,听说清河王生母是被太后……”金簪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清河王两岁的时候她就殁了,太后把当时的清河王养在身边,只怕他也不知道这些呢!”
沈安然诧异之极,这样说来不管太后有没有谋害玉轻寒的生母,但对他有养育之恩却是不假的,难怪玉翼寒和太后对他的态度都与对别人的不同,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这些都是我从老宫女那里听到的,你要是想知道得清楚可以问那些老人。”
“哦!”她应了一声,陷入了沉思之中。玉轻寒这个人满身都是迷,越是知道得多越看不清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笃笃笃’三声,门被人敲响了。金簪儿连忙放下手上的活儿走去开门,以为是送饭的,可站在外面的人却给了金簪儿一个瓶子和一封信,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是谁呢?”
“也不知时哪个,这个是给你的。”金簪儿困惑地将小瓷瓶交给沈安然,又说:“说是能让你手上的伤好得更快,你试试?”
沈安然拔掉小瓷瓶上的布塞,闻了一下里面的气味,辨认出是宫里只给主子用的疗伤药。她拿着瓶子端详起来,看到瓶身上面画着一支斜斜从墙内伸出的桃花,甚是精致。现时知道她手受伤的人不多,不是玉翼寒就是玉轻寒,玉翼寒不会隐瞒,那就只可能是玉轻寒。这人要她多受苦长记性,一转身就将伤药松了来,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打开那封信,从里面抽出一张洁白的信纸,从这张纸的材质看更肯定了猜测。这么好的纸也只有王公贵族用得起,平民百姓根本就无法接触,更多的人还在用竹简来传递书信。可是,展开信一看,出乎意料的落款是君然。药是君然送来的,不知为何,这个偏差让她略感失望。
很快,她被罚受伤的事已经传开了。水东楼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潜入凤栖殿找到了沈安然。沈安然吓了一跳,连忙把门窗关严实了才敢说话。
“你怎么来了?皇后就在隔壁,被发现了怎么办?”她压低了声音说。
“别担心,皇后此刻在坤宁宫陪着太后,一时半刻不会回来。”水东楼轻轻拉起她的双手,看到十指缠满了纱布,心疼得说道:“发生这样的事为何不让人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