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闻言略一侧头看着远处的幽兰阁,心想幽兰阁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几年前就来到清河府的尤美人,一个则是今年才来的申美人,她们在众多女人中算不上特别突出,但也不容小觑。玉轻寒对这两人好像也甚是宠爱,比起那些耍心机接近他的女人尤为突出一些,平日这两人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忽然一个疯了一个死了,真是奇怪。难道还有什么她是不知道的?明天会被妖怪索命的又会是谁呢?她虽然有些疑惑,但知道所谓妖怪不过是个托词,真正背后操纵的恐怕是那个现在抱着美人一脸心疼的清河王,暗地里不知冷笑了多少遍。想想这人做事有时候实在让对手头疼,幸亏他们不是对手,否则她也会尸骨无存的。
“还真说不准。”她淡淡地回答。
“神仙妹妹,你怎么在这?小心被妖怪抓走了啊!”庄紫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忽然就出现在眼前,手里还拿着一把桃木剑上面贴了不少的符咒。现在的他看起来并不像是祭司,反而像是一个江湖术士一样。
“庄祭司!”她略一颔首。
庄紫英拿着桃木剑在她们面前晃了两晃,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看风景。”
“没听说昨夜发生的事?你们胆子真大,敢跑出来游荡。”庄紫英一脸的佩服,不忘挥动手中的桃木剑提醒她们妖邪作祟的事情。
沈安然一怔,道:“昨晚幽兰阁发生的事我们已经知道。”
“还有一件。”庄紫英神秘兮兮地看了看周围才低声说:“侍候重华殿的两名宫女被妖怪抓走了,就在重华殿门外。”
“什么?”沈安然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静下来,道:“那便是庄祭司的失职了,怎的还没抓到作祟的妖怪?”
庄紫英脸一垮,说:“他太狡猾了,假以时日我一定可以抓到的。”
“那岂不是要继续出人命?”欣和不免担心地说。
“是呀!所以,你们别随便出门啊!”
沈安然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说:“有庄祭司在,我们不怕!”
庄紫英闻言得意地笑了起来,正要好好炫耀一番的时候被人拍了一下肩膀,他回头一看是君然。君然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温和地看向沈安然,说:“安然,这几日王宫不太平,你自己要小心。”
“嗯,君大人也是。”沈安然已经多时未见君然,今日一见不禁多看了两眼,略一沉吟便道:“正好大人在此,安然有些问题要请教,不如到知音院坐坐?”
“不了,我还有事要处理。这样,我们到那边走走。”君然指一指不远处的小花园。
沈安然明白,命欣和留下便和君然走开。庄紫英本想跟去,但被欣和冰冷的眼神所制止,无聊地拿着桃木剑走了。沈安然二人走远了,见周围无人才放慢了脚步。
“君大人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修建陵墓。”
沈安然不解,君然解释道:“国主来到清河府没多久就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寝,我被委以重任负责监督。”
听到玉轻寒早早就为自己准备了陵寝,沈安然心里并不好受。虽然皇室宗亲有在生之时为自己修建陵墓的习惯,但像他年纪轻轻就开始修建的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是认定了自己会早死,所以才早作准备的吧!这人做事怎么那么的让人心疼?
“看来他对自己的身体十分没有信心。”
“对国主来说,多活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我们为他焦急,他自己反而从容接受。安然,你也多多劝劝他,劳心太多总归对身子不好。”
“我不过是个奴才,他又怎么会听我劝?”她轻叹一声,明白君然所担心的是什么。慧极必伤,况且是玉轻寒这样一个身体羸弱偏要比别人想得多的人呢?也许他不需要谋划那么多,日子过得比谁都惬意舒适身子就会比现在强些吧!“听闻君大人已经定亲,怎么还没成婚?”
君然脸一红,尴尬地说:“大事未成,何谈成家?”
沈安然心中一酸,君然肩上的担子不比她轻多少,本该儿女绕膝的年纪却还是孤身一人。亏得君玉能够理解,否则哪个女子愿意这样遥遥无期地等下去?她多么希望君然能够得到幸福,这样也可以了了一桩心事。于是,她微笑着说道:“大事要成,成家也不能耽误。否则,对得起父母却对不起了与你定亲的女子,君家小姐可不是一般人啊!”
君然一愣,疑惑地看着她:“你怎知与我定亲的是君家小姐?你不是记不得从前的事吗?”
“哦,我是听国主说的。”她连忙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