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然略感失望,但仍笑着说:“安然,君玉她会明白的。”
“你们这些男人就是这样,女人说明白就可以毫无顾忌了?一个女人有多少年华可以等?”沈安然见他油盐不进心里不由得急了。
“可是……”
“再大度的女人心里总会有些怨言吧?”
君然默然,君玉从未说过一句怨言,但心里怎么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愧对君玉,但君玉不说他也每当一回事。君玉是一个爽直的人,要是心里有什么怨言一定不会藏着掖着的,所以他也自我安慰君玉不会有怨言。尽管如此,沈安然的话还是在他心里投下了一块大石让他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当夜见到君玉他仍无法劝服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纠结。
君玉是在他睡不着跑到院子里练剑的时候出现的,坐在矮墙上安静地看着他舞剑直到忍不住折了一根竹枝与他比划。君然一开始没看清来人出手有些狠,但当看清后就缓了下来,这倒让君玉甚觉没面子,手里的竹枝更是凌厉。他心知她好胜,无奈之下也只好全力以赴,两人的纠缠扬起了无数的雪花。君玉的衣裳飘忽,带过的风含着微香溜进君然的鼻子里引得他分了神,她手中的竹枝毫不含糊地指向他的颈脖。君然镇静自若,一个抢步与她错身而过的同时抓住了她进攻的手臂,拿剑的手箍住她的肩往怀里拉。
“出手太狠了!”他说道。
君玉一笑,扔了竹枝反手擒住他的手腕,低头一咬咬住了他的手掌令他不得不松开。她旋身踢起地上的雪,君然不防被弄了一脸的雪,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看着笑意盈盈的君玉。她的笑真好看,难得一见的俏皮,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全是温柔。是他错觉了吗?他的君玉总是英姿飒爽,小女儿姿态鲜少会有的呢!
“怎么?傻了?”君玉见他迟迟没有反应不由得有些担心,走上前去拉上他的手,怎知他忽然用力抱住她,她更加惊愕。“君然,怎么啦?受委屈了?”
“没有,只是……觉得小玉今晚红妆出现太惊艳了。”他笨拙地解释着,又担心自己太过直接把君玉给惹毛了。他不知君玉听了他那么直接而简单的赞美时心里有多高兴,但也故作矜持板起了脸推开他。君然不知所措地望着她,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才好。完了,君玉不高兴,他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君玉瞧着他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嗔道:“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我穿女装,有什么好惊艳的?”
“不是的,今晚很惊艳。”
“哦?以往就不惊艳了?”她故作不高兴地背过身去。
君然更急了,舌头都快打结了,笨拙地解释道:“以往也很惊艳,就是今晚觉得特别的惊艳,比平日还要好看。小玉,你别不高兴,我再也不说你惊艳了。”
什么叫再也不说她惊艳了?如果不了解他还真以为他的意思是她只有今晚惊艳,往后就跟‘惊艳’二字搭不上边了?这傻瓜,平时冷淡少言也就罢,面对她还那么的笨嘴笨舌,真是气煞人也!她越想越觉得君然欠调教,可是就是他这方面的欠调教让她心里特别的踏实。
“你想说别的女人惊艳?”她故作生气地说。
“不,不是的!”他连连摆手,急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表明心迹。
君玉见他如此便忍不住笑了,道:“好了,真是个傻瓜!”
“小玉,别再生气了,我最怕惹你生气。”
“你呀,笨死了!”她戳着他结实的胸膛说:“我是你什么人?再怎么生气也是会原谅你的,不是?”
君然双手包住她的手,深深地凝视着她,深情地说:“小玉,君然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了国主还有你。”
“口甜舌滑!”她甜蜜地笑了。
“小玉,要你等我,你心里是否有怨言?”
君玉一愣,看着他充满了歉意的眼睛心底一暖,温柔地说道:“我要是心里有怨言岂不成了怨妇?”
“真的没有吗?安然说,女人没有多少年华可以等,再大度的女人也会有怨言。算一算,你已经等了我五年了,一个人有多少个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