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要发生什么事也是正常的。”张仪打了个哈欠张开手臂穿上衣裳。
“听闻国主不在宫里,那现在岂不是没有主事的人?”
张仪闻言猛地转身看着户茜茜,疑惑地说道:“你从哪里听说国主不在宫里?”
户茜茜拿着发冠的手顿了顿,温婉地微笑道:“前两日去集市买菜的时候听一个出来采办的官差说的。他说前些天看到国主乘车出城了,后来就没见过国主。”
“荒唐!”张仪斥道:“国主卧病在床,哪来这样的传闻?”
“夫君息怒,妾身也是途听途说。”
张仪敛起怒容轻叹一声,他焦急不是因为传言是假的而是为什么玉轻寒秘密离开清河府的事情会传了出来,看来清河王宫里有好些个嘴巴严实的人,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被传了出去。一旦外面的人都知道玉轻寒不在清河府,免不了惊动建安更甚至会让其他藩王动清河府的念头,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茜茜,你告诉那些嚼舌根的知道国主只是卧病不起,并未离开清河府,这里主事的人永远都是清河王不会有别个。”
“妾身知道了。”户茜茜柔柔地应道,拿过披风披在他身上。
穿戴整齐后张仪便坐车入宫,一路上猜测玉玄寒半夜传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玉玄寒这几日可谓勤奋得很,清河府上下大小事情几乎都了解个遍,就连谷仓里那点粮食也要知道个一清二楚,俨然成了清河府的主人一般,他可不认为他这是对玉轻寒负责的表现,没有人可以越俎代庖,他这几日所做的事情几乎没有把这里当成玉轻寒的封地。可是,玉轻寒临走前下令一切都听从玉玄寒的,清河府的事物全权由南越王负责,完全就是放权的意思嘛!作为臣子,君命不得不从,他只有做好自己的本分的同时盼着玉轻寒早些归来主持大局了。
书房灯火通明,门外内侍一见张仪立刻把门打开,张仪进去就发现其他人基本都已经到了,他一揖便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屋里的气氛有点压抑,灯火摇晃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照出来的都是严肃,案桌前神情冰冷的玉玄寒此刻正盯着桌上的地图沉思,一边的孙品正闭目养神,显然也是被人从睡梦中叫起。
“刚刚探子回报,虞山候在东山兵变不到一日便占了一座城池,相信陛下很快就会下旨剿灭乱臣贼子。诸位对此有何看法?”玉玄寒扫视一眼在座的谋臣将领说道。
“声援则难保实力,妄然不顾则招致祸患,宜主动出击!”孙品微阖的双眸缓缓挣开闪烁着精光。
“犀首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以镇压叛乱之名灭了虞山候趁机扩充势力?”张仪说道。
“正是!我们等的不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吗?”
“可是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器。”君然开口说道。清河府兵力状况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自从前一段日子左思明四处搜集生铁后他们所需的生铁就大量递减,到如今还没有铸造到足够的兵器。
“本王可以命人从南越郡运送兵器过来。”玉玄寒沉思一阵说道。
张仪闻言一声冷笑,说:“南越郡到清河府里程足足要两个月,就算日夜兼程也需要一个月,更何况运送兵器不可声张,行程更是缓慢,等到南越的兵器送到,只怕虞山候已经吞并不知多少城池了。”
“走陆路固然缓慢,但走水路只需半月就可以。”
“水路盘查严密,南越王确定可以通过层层关卡?”张仪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玉玄寒眉头一皱,张仪所说的问题固然存在,但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是清河府大部分握有权力的大臣多半还不愿意听命于他,就怕途中生变啊!他望向孙品,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态度不明,也不知他会不会帮他。现在他可以用的人只有君然了,他想了想说:“君然,有没有办法短时间内造出一千兵器?只要可以先出五千兵马应战,南越的兵器一定能如期送到战场上。”
“南越距离东山比距离清河府的确近一些,但这都不是办法。自古以来粮草兵器不足而应战的输掉一半先机,我们不必非要用南越或者清河府的兵器,让别人给我们平白送来不是更好?”孙品双手拢在袖子里眼角微挑。
玉玄寒闻言连忙说:“先生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