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你猜老夫所想是什么?”孙品没有言明反而问起张仪来。
张仪一愣,没有料到孙品会问他这些。他略一颔首想了想,道:“犀首可是想要让左思明那只老狐狸给我们送兵器?”
“左思明不会这么做!”玉玄寒冷冷说。左思明精明得很,是不会平白无故送兵器给他们的,而且他囤积兵器也非一朝一夕,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又如何会帮他们?让左思明给他们送兵器一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只要有诱饵,再精明的狐狸也会上钩。”孙品自信地说。
一旁听了听了很久的君然也说道:“左思明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他并不在乎谁给他这些利益。国主说过,左思明可以利用。”
玉玄寒依旧不太想讨好左思明,只因这个人太危险,弄不好就会被反咬一口,随时都会成为他成功的垫脚石。但是,如果非要这样才能成就大业的话他也会容忍一时,等到成功的时候就可以把他除之而后快!他想了又想,才淡淡地开口道:“依先生之见,我们该如何做?”
“殿下必须亲自修书一封言明修好之意,许以他想要的权位,同时送上足够炫目的黄金珠宝,相信此事必成。”
“他已是一国之相,本王还能许以什么权位?”
“那就任他提条件。”
玉玄寒沉默了,如此等同把自己交到了一只随时张开血盆大口的豺狼手中,等待他的可能是血肉模糊的下场。
“此事容本王再想一想。”
孙品见此颇感失望,他嗤笑道:“难怪南越王要倚仗清河王才能成就大事,小小决断都难以达成,将来又如何成就大业?”
“犀首高见!”张仪抚掌大笑,他十分赞同孙品所言,这也正是他不喜欢玉玄寒的原因,他太多的思考个人的利益,难免会目光短浅了一些,杀戮不够果断难以在这个乱世之中成就大事。他虽然能够卧薪尝胆隐忍不发,但并不代表他现在就有足够的魄力去干一番大业,距离他能够独当一面还需要些时日,正因如此玉轻寒才会不得不多做准备。
二人的话语让玉玄寒感到难堪,他握起手掌冷冷地说道:“本王并非决定不了,而是左思明到底非善类,与他交手必须小心谨慎。既然二位都觉得可行,本王也相信二位,那就照此行事吧!”
“殿下可要想好了,左思明可能会开出你接受不了的条件。”孙品提醒道。
“无碍!只要能够成就大业,本王不在乎!为表诚意,还望先生亲自前往建安与左思明结成联盟。”玉玄寒离座来到孙品跟前深深一揖恭敬地说道。
孙品微笑点头,玉玄寒虽未能成气候,但难保哪天就可颠覆天地,他的野心不可小觑!
当夜,玉玄寒提笔疾书写下结盟书,孙品带着可能改变大秦各方势力的一纸结盟书连夜秘密赶往建安。在清河府等候的众人在此期间也没有闲着,一方面时刻留意虞山候的动向,一方面暗中调动南越的兵马前来清河府集合,紧张的局势战事一触即发!
相比清河府紧张的气氛济世山庄显得安逸平静得多了,将近暮春的气息并未蔓延到周围的群山峻岭,漫山遍野的野花依旧开得如火如荼,就像是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一样欢乐。山野之间有一对貌美的男女手牵手跟在一名鹤发童颜的老人身后缓缓地走在花海之中。日光明媚得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阴雨绵绵,草木茂盛生机勃勃,春风恰如情人之手般多情温柔地穿过每一个人的发梢。
辛夷花是玉轻寒一大早亲自采摘的,素白的衣衫上沾染了一丝花香,他为沈安然簪了一朵半开的辛夷花,花颜相互辉映好不迷人。花束用缎带绑着拿在由沈安然拿在手里,而他则提着一篮子的香烛俨然是要去祭拜什么人。君无忌要求他把沈安然带到他母亲的坟前上香,他本不想那么快就做这件事,但今日一早起来就看到她殷勤地服侍他梳洗的时候他觉得无论如何都有必要把她介绍给母亲。相比他的犹豫,沈安然也是忐忑的,以为当日君无忌提出让玉轻寒带她到惠妃墓前的时候他并没有明确地表示带还是不带,当他说跟着他走的时候她着实吃了一惊,随即她又明白过来感到喜悦。不管如何,这是玉轻寒对她的一种认可和尊重。